第五章 丑妇之死
“他们说什么？”说到如意，他本人倒是不以为然淡定夹菜，几位夫人反而情绪高涨，忧心冲冲。
“他们说因为刘王两家是选了跟少爷同日成亲，少爷扫把星转世，自己没出事，把晦气都发到别人身上。所以天突下大雨，两家又偏偏送错新娘，送到王家的新娘还死了。”
“岂有此理，这也能扯到我们如意身上。”
“就是说，这些人吃我们的用我们的，嘴还那么碎。”
几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语发泄着不满，时不时还安慰如意几句，楚毓儿尴尬地看看身边的金如意，这少年宛如事外之人，泰然自若吃饭夹菜，面对五位娘的关心他也只是“嗯嗯”敷衍应到。
“哎，你很淡定嘛。”毓儿胳膊戳戳如意小声嘟囔。
如意嘴里塞满饭菜，鼓着嘴孩子气般笑：“快吃，等下出去玩。”
楚毓儿像个小尾巴跟着如意和胖胖飞去街道上溜达，毓儿自小营养不良个子矮小，如意让她抓着自己腰间的白玉紧跟其后防止走失，毓儿觉得自己像带着大金毛在散步，只是这只金毛更加无比爱凑热闹。
“我来这第一天，你居然就带我来衙门玩？”毓儿看着门厅若市的衙门口，第一反应便是午餐时提到的刘王争妻。看来这小子并不是真的不在意。
胖胖飞长得圆圆，却十分擅长挤空子，一溜烟便到了前排最佳看戏位置。如意让毓儿抓紧白玉，他一步走上去，围观的群众一看是茯神山庄少主立马让出道。
“茯神山庄的名头真是好用哦。”毓儿踮起脚尖打趣。
“不是茯神山庄名头好用。”如意走到前排，耸肩自嘲，“是扫把星转世名头好用。嘘，小点声，看戏。”
以前在电视剧里看过不少公堂断案，今天在这一站，仿佛是3d特效，颇有意思。
官老爷长得贼眉贼眼，畏畏缩缩，可惊堂木拍的倒是十分有力。底下跪着王刘二人，黄衣高壮的络腮胡男人是王路，绿衣精瘦的则是刘源，两人争论不休，大男人上演着泼妇骂街的戏码。
“春香本来就是我老婆，她爹娘是收了我的聘礼，理应是我王家人。”
刘源不满：“我和春香已经行了天地，我们洞房都入了。是媒人送错人，又不是我抢的。”
“你也知道说送错了，错了就还给我。”王路人高马大，说起话来都特别有力。
“还给你可以啊，那你把我老婆还我。要活的啊！”
“你那婆娘长得又黑又壮，简直丑八怪，活的你也不敢要，你被媒婆骗啦。”
刘王二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争执不下。官老爷哈欠连连，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本地女儿稀缺惹的麻烦，老爷本想随便结案草草了事，可哪知中途杀出个程咬金。
“爹爹，啊，不。县太爷，我有重大发现。”一个样貌堂堂的俊朗少年冲进公堂“刚刚有人向衙役禀报今早看到王路在尼湖鬼鬼祟祟，我和几个衙役前去翻查，发现了一个女人的尸首。已经让媒人认别，正是错嫁于王家的黄小莲。”
“什么，死人？那就是大案子啦。”官老爷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围观群众更是一片哗然。
“不是啊，老爷，我可以解释，人不是我杀的！”刚刚还理直气壮的王路一下慌了阵脚。
人证物证俱在，官老爷又怎么会听他多言，一个惊堂木威震公堂，王路在哭喊中被衙役拉去牢房，临走时他看到人群中的金如意，他破口大骂：“都怪金家这个扫把星，屁点大小孩成什么亲，还偏偏跟老子同一天！扫把星……”
“喂，少胡说八道，这么说我家公子！”胖胖飞顺手将怀里的咸菜饼砸王路脸上，他还想多骂几句解气，却被如意拍拍肩阻止。
如意朝公堂上的少年使使眼色，那少年心领神会，悄然飘到三人身边示意离开。
“他要带我们去哪里？”毓儿抓抓如意衣角问道。
她这一问，如意方才想起身后还牵着个楚毓儿。于是他边走边介绍：“这家伙呢，是县太爷的儿子孟言远了，也是我和胖胖飞的好兄弟。喂，言远，这个小不点呢就是金家少夫人啦。”
孟言远言语不多，行过礼后便不再多看继续前行。毓儿看着孟言远岁和如意、胖胖飞一般大小，却寡言沉稳，超出年龄的成熟。相较之下，她的“丈夫”却像个猜不透心思的熊孩子，她又次问：“如意，我们到底去哪？”
“去看黄小莲的尸首喽。”如意幽幽答道，“我是扫把星转世害死人，我这罪魁祸首总要看看死因如何。”
“你这小鬼，果然很在意别人的说法。但是没必要带我一起来吧，你让我一豆蔻少女跟着你去尸体？”
“很好玩的，你不要看看吗？”如意眨巴着眼，一脸人畜无害模样。
“你耍我吗？怎么会有人觉得看尸体好玩。”
“不好玩吗？”
“不是啊少爷，是你和言远比较特别。一般人离这种事情远远的，更别说人家小姑娘，少夫人长得那么漂亮，跟义庄这种地方很不搭啊。”这胖胖飞看着憨憨傻傻，说起话来倒是甜人。
可这言语之间已经是义庄门口，如意不明女孩儿为什么不喜欢破案侦查的好玩，可听胖胖飞说的也在理，便让毓儿稍候，三个男子熟门熟路踏进义庄。
“哇塞，这么刺激！”没过多久，里头传来胖胖飞的惊叹声，“天啊，这下手也太狠了。”
“胖胖飞，你安静点。”
“少爷，你看这，啊，少爷，你再看这边。”
胖胖飞语气太过浮夸，惹得毓儿各种猜想。想想自己虽是14岁的少女身，可内在却是26岁的童画，这么多年什么没有经历过，看个尸体又有什么？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便鬼使神差般踏进义庄。穿过两排棺材，偷偷摸摸飘到如意身后，她推开如意胳膊悄悄瞧了尸体一眼，眼前突然发昏感到恶心。
“这王路太残忍了！”看到尸体的惨状，毓儿本能地发抖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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