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为什么要努力
“所以，我们看事待人永远不能太片面地去认识，现在懂了吗？”
秦雨笙看着杨渝晟认真的表情，不由得暗自咂舌。
“行了，说回正题。今天为师批你一天假，好好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以后每天我都会打个电话过来，以便于查看你的学习情况什么的……”
秦雨笙先是一愣，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打断道：“要不还是算了吧。”
“嗯？”
杨渝晟皱着眉头，似乎没太听明白。
秦雨笙想了想，还是决定把牌摊开来说。
“我……我想放弃。”秦雨笙说着说着，头却不知何时已经低了下去。
她实在有些不敢再看杨渝晟的脸。
双方同时地陷入了沉默，气压一瞬间变得很低很低。秦雨笙甚至觉得现在的杨渝晟有可能顺着网线爬出屏幕，然后将自己拍回地里。
而没想到的是，杨渝晟并没有生气，语气反而变得毫无波澜：“秦雨笙，抬头，看着我。”
秦雨笙的心脏猛的一颤，但还是抬起了头。
“秦雨笙，告诉我，”杨渝晟的眼里带着种不知名的色彩，脸上却有微笑，“你为什么要努力？”
秦雨笙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回答道：“因为我要改变一些东西。”
“改变什么？”
“很多，比如别人的看法，自己的成绩什么的……”
“不是。”
杨渝晟摇了摇头。
“那你说是什么？”
秦雨笙对杨渝晟此时的卖关子很是不解，但还是产生了几分好奇。
杨渝晟伸出食指，点在手机屏幕上：“你刚刚说的都是表面的东西，而真正要改变的，是你自己！”
“我们人生来就相当于一张白纸，而我们是要用毕生的精力在这张白纸上刻东西。就像现在，我们要努力学习一样，我们都在一笔一画地改变自己。”
秦雨笙又一次瞪大了眼睛，甚至觉得杨渝晟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都似乎要穿过屏幕，直直地点在自己的额头上。
“所以，你还想放弃吗？”
“我懂了，”秦雨笙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再睁开时，眼里只剩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坚定，“我永远都不会再放弃了。”
从那以后，两人每天都会打两三个小时的网络电话用来一起学习，秦雨笙问，杨渝晟答。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整整半个暑假。
以至于秦雨笙后来听别人说“煲电话粥”这个词组时，她第一瞬间想起来的便是这一个月的时光。
初三开学前一天。
秦雨笙盯着墙上的挂钟，小巧的秒针坚持不懈地一圈圈扫过。
秦雨笙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就如同那根小巧的秒针一样，一点点不断地努力着。
笨重的时针总算被带动，发出了清脆的“滴答”声。
秦雨笙从桌面上拿过手机，按下拨通键。
“嘟——嘟——嘟——”
随着一阵在秦雨笙的手心的震动，她盯着早已准备好的题目问道：“喂，我只有一个题不懂，我已经发给你了，我记得这个题老师有讲过，但是那次我跟丢了，所以就……”
“这个比较大小的题先要确定它们4个未知数的大概关系，所以我们先分析y-x=a-b，题目告诉我们a<b，由此便可以得到y-x<0，然后就不用我教了吧？”
“哦哦，懂了！”
“这个主要是要自主发挥想象能力，做数学必须要大胆地尝试各种途径，毕竟在考场上除了考官谁也不知道你想的不是正确的呢，是吧？”
“嗯嗯。”
秦雨笙想了想，忍不住又抱怨道：“数学刚刚开始都特别的简单，但是越到后面就越难，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你是不是傻呀，数学的本来面目就是难，前面的简单只不过是他们的礼貌而已，这就叫先礼后兵。并且初中仅仅只是的开胃菜，高中还会更加深入推进。”
杨渝晟头头是道地解说着。
而秦雨笙的心情更加低落。
“但即使数学再难，它总有解开的办法，人生也是如此。所以即使数学题再难，宁愿猜也不能空着，说不定就对了；即使人生再艰难，宁愿死也不要放弃，说不定就熬过去了。”
“都暑假最后一天了，你还不放弃为我灌鸡汤。”秦雨笙无奈地吐槽着。
“行吧行吧，”杨渝晟笑了笑，一改刚刚地语重心长，“明天就开学了。在这个新的学期里，我们都要更加更加努力才是！”
秦雨笙点了点头。
突然，杨渝晟那头传来一声响动，他立马警觉起来，贴着屏幕小声地对秦雨笙说道：“秦雨笙，我妈回来了！先不聊了，拜拜。”
随即挂断。
“妈，你回来啦！”
“是啊是啊，最近开学的事情真是忙死我了！不仅有各类资料要整理，甚至有好几个任课老师要调换，就会折磨着我这班主任！”
“谁让我妈这么能干呢！”杨渝晟笑嘻嘻地说着，走上前去帮老妈捏肩。
“无事献殷勤，是不是欠了作业，还是要花钱了？快点说吧，你这表情让我心惊胆战的。”
“妈，你不是经常说班上的同学一个个没有竞争的心态嘛，我做一件事情，保证让同学们燃起斗志。”
杨渝晟说着，故意看了一眼老妈的表情，然后才继续说下去：“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换位置。”
“来来来，借一本说话。”
“……”
“给我嘛，我知道你肯定有……”
“这整整两个月的假期，你都干嘛去了？”
“你也知道我成绩不好，就通融一下呗！不然我的话铁定又要挨罗老师的骂啊。”
“拿去吧，快点抄，不然等下老师来了。”秦雨笙有些无奈。
“得嘞！”
李安浩露出了一脸得逞的微笑。
“走走走，大家都下去搬书！”罗老师人还没进门，声音却先传遍了教室。
全班立刻警觉起来，一阵书的迅速翻页声，同学们的互相提醒声，书被粗暴塞进桌洞的声音在这一瞬间掠过整个教室……
罗老师跨进班级门槛，不停地催促道：“都下去搬书，不搬完咱不报名！”
原本在班上干各种事情的人都迫于班主任的威力，无奈地动身下楼。
因为唐琪和林婧初都还没有来，秦雨笙只能独自一人搬着书往回走。
刚刚大雨过后，炎热的夏天被雨水冲刷得更加闷热，连空气带着点闷热的感觉。秦雨笙正想感叹天气给自己带来的沉重，抬眼却看到了正前方的另外两人。
少年地聊着什么，和他并肩行走着的女孩则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
他们两人似乎是还没进过教室，手上还提着报名用的物拾，而不像秦雨笙一样费力提着成堆的书本。
秦雨笙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手中的书本却先一步进行抗议，几本练习册不知不觉便滑到了危险的边缘地带，命悬一线。
“诶，小心！”
一旁忽然伸出的双手接住了那几本练习册，这才阻止了事故进一步地发生。
秦雨笙一惊，赶忙把手上成堆的练习册小心地移放到旁边的乒乓球台上，松了口气后，这才有时间抬眼看向那双手的主人。
“婧婧，好久不见啊！”
“笙儿，好久不见啊，你刚刚在看什么呢？”林婧初微笑着看相那两人的方向。
“咦，是杨渝晟和方芮，他们是顺路的吗？居然还一起走。”
秦雨笙摇了摇头没有搭话，搬起书来继续走。
林婧初替她分担了一点，又继续笑着说：“你是不是闲得慌？居然给罗老师当苦力。”
秦雨笙露出一脸苦巴巴的表情：“老师说不把书搬上来就不报名，我发誓下次我一定不来这么早！”
两人快要走到教室门口时。
“报完名咱俩一起走。”林婧初说。
秦雨笙点点头也没放在心上，将手中的书堆在讲台前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微微一偏头，却再次看到了杨渝晟的脸，阳光直接曝晒在少年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若隐若现的奇妙氛围中。
因为搬书而紧绷已久的肌肉此时开始隐隐发疼，秦雨笙随意的一个动作都可以让她疼得眉头紧皱。
罗老师看着书籍已经差不多搬全，于是站上了讲台。
“今年都初三了，我想应该不太需要我管了吧？”
班上的同学应了个七七八八，毕竟在班主任面前也不敢造次。
“那么这次座位就不换了，我也不想操心，而且大家这样坐着也坐习惯了不是？”
底下同学随即一阵议论纷纷，但大多数皆为赞同。
秦雨笙看了一眼身边空空的座位，想着唐琪那张笑嘻嘻的脸，心里也是一阵认同。
但是……
秦雨笙脑海里闪过了杨渝晟的脸，她摇了摇头，那张脸挥之即逝。
“那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继续用原来的座位。”
“老师，我有问题。”
秦雨笙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然回头看向那个少年。
那少年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教室里一时间也只剩下他坚定的声音。
“我想换到秦雨笙前面那个座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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