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艾滋病

　　走出审讯室，一直缠绕着方云的问题，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因为他已经知道，林振南，不是凶手。

　　很矛盾，季雨推断案发当晚，林振南一定在烧烤店，监控录像也证实了，林振南有不在场的证据，很明显，他不是杀人凶手，很明显，他也确实不是杀人凶手。

　　那季雨为什么之前认定林振南是杀人凶手，之后又为什么故意拿未完整的模型图来确认林振南是否是杀人凶手，他的真正想法又是什么？

　　还有，既然林振南主动承认自己是凶手，却害怕别人采样，究竟是因为什么？他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现在这个局面纷繁复杂，理不顺，讲不清，证据不足或者说疑点太多，无法整合。

　　最大的问题就是，还剩下六天的时间了。

　　自从审讯室出来，季雨一直一言不发，跟他一起走，难免觉得有点压抑，气氛有点怪。

　　季雨到底在思考什么？思考之前的错误推断，还是错误中的正确假设，还是哪个环节出现了差错，还是一开始根本就是错的。

　　连季雨都已经给林振南搞蒙了，事情没有按照预料发展，太多一点，太多因素，这次的案件，很可能在规定的时间内，不能勘破。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如果这次案件不能破，变态杀人凶手逃之夭夭，很有可能，还会再发生类似的案件，因为这个杀人凶手，有一个变态的嗜好：窒息性刺激。这种变态心理和行为一旦得到满足，他的欲望可能就会得到升级，下一次，可能会是更加变态的杀人手法，至于是什么，连心理学家也不清楚，解释不了这种情况，因为，人的大脑和行为是不可预测的。

　　走了约莫八分钟，季雨终于开口说话：

　　“方云，你不是说带了监控录像回来？走，拿去我们办公室，我们一起分析研究。”

　　走着走着，季雨突然顿了顿，说：

　　“还有，现在叶子楣还在局里加班吧，赶紧让人家姑娘回家，很晚了。”

　　方云啊，你这小子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家叶子楣对你一片心意你不知道，我是在帮你啊，兄弟。

　　但在方云这里就变味儿了。

　　怎么突然间，季大主任这么关心叶子楣了，之前不都是一直冷冰冰的吗？同事之间微信都没加，有事就是电话联系。难道......

　　压抑沉闷的气氛瞬间被打破，恐怕再憋着不说话，可就要把方云憋坏了。

　　“等会就让子楣回家休息去，对了，琪琪那边什么消息，文迪情况怎么样了？”

　　两人已经走到刑侦科，方云进去办公室，交代了一下其他任务，就出来了。

　　“文迪情绪还是不太理想，醒来之后，整个人都木讷了，一会笑，一会哭，琪琪安慰了好久好久，还是不起效。

　　之前琪琪来电话说文迪睡着了，不知道是哭累的还是身心累，她今晚留在医院陪文迪，不放心文迪一个人，她怕文迪会出什么事。”

　　“嗯，还有一件事，还没有跟你说，那个袭击我和叶子楣的小子，他叫盛乐，h省的，来这里打工，我已经把他带回局里了，你看什么时候审问一下他，我估计对案子有帮助。”

　　“先关着，看他什么表现，我先看看监控录像，综合分析一下案件，再去审问他。”

　　不一会儿，季雨和方云就走到了法医办公室，两人都是高个子，大长腿，走路是真的快，省时间。

　　京晖烧烤店的监控摄像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着店里的动静，就连角落里的小桌子客人干了什么，都录得一清二楚。

　　不过，京晖烧烤店有一点令客人不满的是，厕所不是在店里面的，它的位置是在烧烤店的外面不远处，大概也就10米左右，不过还好，卫生干净，有专人打理，所以厕所远一点，对于客人们来说，无伤大雅。

　　录像清晰显示，从晚上7点开始，林振南就开始来店里帮忙了。

　　这里的客人似乎都是常客，他们见到林振南，或者林振南见到他们，都是主动打招呼，林振南都是很热情的款待他们，时不时坐下来，和他们喝几杯。

　　看来林振南作为老板，都是亲力亲为的，厨师忙不开的时候，主动跑去帮忙，据说，林振南当初也是厨师出身；人手不够，林振南主动上去招呼客人，一切都很正常。

　　在10月10日晚9点的时候，林振南上了一趟厕所，大约十五分钟，回来继续帮忙，没有什么不一样，也就是说，凶手作案的时候，林振南正在店里帮忙，还拍到了案件发生后，林振南被警方带走的情景，这就是林振南不在场的证明。

　　那林振南承认自己是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呢？

　　既然他有不在场的证明，那他承认自己是凶手，肯定有目的。

　　然而，凶手一定了解京晖烧烤店的一切，包括地下停车场，所以做的这一切都是悄无声息。

　　“咚咚。”

　　有人敲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

　　来的人是法医检验科的小青，才26岁，就已经是有名的检验技师了，季雨很多案件的标本都是由她来负责的。

　　“季主任，这是您要求检测的DNA标本和比对结果，结果显示，除了穆雨奇的DNA比对一样，另外一对DNA比对也一样。”

　　也一样？也就是说，登山绳确实是林振南的，而且登山绳就只有两种DNA，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青把结果递给季雨，想起了一件事说：“对了，季主任，我比对另外一个人的DNA时发现了标本有血迹，于是我也顺带检测了，发现了这个。”

　　小青也把另外一份结果递给季雨，看了看手表，十点了，该回家了，不然妈妈又催了。

　　小青妈妈老是担心小青晚上回家不安全，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做什么工作不好，去做检验师，也行，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检验师，法医检验师。工作随叫随到，又累，晚上可能还要加班，晚上一个人，多不安全啊。

　　所以小青到了下班时间一般都会回家，很少在外逗留，这几天有点特殊，有案子需要帮忙，实在回不了家。

　　“那季主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根据免疫学的检测结果显示，血液HIV病毒，阳性。

　　  HIV阳性，那不就是艾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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