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出卖的信仰。46
x看着前方，深吸了一口气，缓了两秒说道
“我和他说，如果噩梦做的太真实，那就去结束自己在梦中的一切，
利用死亡时身体的抽离感，吓醒自己。醒来后，一切都照常在光明和璀璨里运转着。
我说完后，他当时就放手停止掐你了。
他不信我，问我你怎么知道这只是梦境。
我指着躺在地上的小莲跟他说，如果是现实生活，
他绝对不会打电话告诉小莲和明华同在一个屋檐下，更别说吃饭了。
他仍然在那里迟疑着，我接着说，我虽然是x，但只是他徘徊在潜意识里的理智，
我的出现是来告诉他，他在梦里有多痛苦，有多担惊受怕，有多想醒来。
我和他本为一体。
然后他思考了会，便去打开窗子，从18楼一跃而下。
整个人正好砸在前来追捕他的警察车顶上。
血肉横飞。”
“你。。。你。。。你杀了他，可是你手上没有他的一滴血，
而且你当时为什么不试着安稳住他，兴许他还。。。”崇笙捂住了自己张大的嘴，全身因为倒吸了一口凉气而打了个冷颤。
身体也不受控的往窗子方向倾斜。
“崇笙，我当时没有选择了。小莲晕了，你也快被他掐死了。
我试着拉了他几次，可他已经发了狂，我根本无法和他抗衡。
我要是再不做点什么，
你肯定活不出来了，
最重要的是，他这样的精神残废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x着急的解释道，一边张望着前方道路，一边转过头观察崇笙的反应。
听了x的话，崇笙才缓过神来想起当时真切的危机状况，
也注意到x被碰撞的红肿破裂的嘴角。
一时之间为刚才情不自禁表现出来的排斥动作而自愧。
崇笙在心里呵斥着自己
“说到底x是为了救你才去操控安康的恐惧！
如果她比拿刀砍人的疯子更可怕
那也是因为你的愚蠢！
假如当时是她被掐的半死，
无法撼动安康的你在旁边又可以为她做什么！？”
崇笙坐回到刚才和x的距离，焦虑的问x
“那和警方的口供你也这么说了么？”
“没有，我说我让他清醒下面对现实，不然他就要把你掐死了。
他清醒了看见自己所做的一切后无法承受，便跳楼自杀了。”
崇笙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却没在开口。
“你会么？你会去告诉警方这些事情么？
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都知道我们可以正当防卫。
不过我撒了谎，你会去拆穿么？”x试探着崇笙。
崇笙这些可真着了急，立马扭过身体，脸都急的有些发红，
正对着x说道
“不会！绝对不会！你隐瞒肯定有你足够充分的理由！
况且是为了救我！真的很对不起，一开始听到是有点难以接受。
后来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对不起！x，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x确认了她想确认的东西后，
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激动。
看把你急的，说个话喷我半脸唾沫星子。”
“你不怪我就好。”
崇笙被x这一说，想拿纸给她擦脸，又怕耽误她开车。
坐在原地，脸羞的更红了。
言语间，不知不觉已经开到了崇笙家的小区门口。
x将车停在那里说道
“崇笙，你今天不用去上班了。好好休息一天吧。
我本来想给你放个长假舒缓下心情
但又觉得前台人缺太久实在不好。
所以只有委屈你了。
不要拒绝，也不需要你今天强撑着去上班。
你那里是客人进来的遇见的第一个人，
我可不想谁都看见你耷拉着头。”
崇笙坐下那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如何去拒接强势又说的很有道理的x自己可以坚持工作，
也只有无奈答应了。
“对了，崇笙！”x叫住了正在关车门的崇笙。
崇笙停下手里的动作“怎么了？”
“那个，你虽然没有感受到安康的情绪。可你毕竟看了那些东西，心里感觉还好么？
需要我帮助么？”
“是被吓到了，不过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熬出来。不用担心，我总要学着自己面对。
如果我需要的话，再寻求你的帮助，你到时候给我打个1折吧。”
看着崇笙开始嬉皮笑脸起来，x也放心许多。
“做梦吧你！”
待崇笙一关上门，x一脚油门轰出老远。
崇笙站在原地目送x离开后，望着眼前昏暗苍茫的萧瑟之秋走了神，又是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和x的嬉笑的表情也逐渐变化成从眼里低在手上的眼泪。
不知是否是因为身在晨曦却无光明的世界里，眼泪也不在再如从前那样晶莹，反而多了几分浑浊。
崇笙带着窒息的压抑感转身走进黑暗里。
“小莲，你好。”
回到家后正准备沐浴的x接起手中电话。
“x医生，你好。”
“怎么了？”
“x医生，我打电话来向你致谢。谢谢你阻止了安康差点掐死崇笙的事。”
“嗯？为什么呢？”
“因为，你让他少背了条人命，少做了点孽。想必他去了下面，也少受些罪，谢谢你。”
“小莲，我和你并没有多少交集，我们算不上朋友。崇笙更和你不熟。
你和安康也已经分了手。那你是用的什么身份来向我致谢？”
“……电话那边的小莲一阵沉默。
“小莲，彻彻底底忘了安康这个人吧。
他身后所有的人和事你都不要去挂念了，
你会有更好的未来，也值得更好的男人。”
说完后的x便挂断了电话。
三人缘灭，只在刹那间。
x换上睡衣，端正的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安康，先等等。”x叫住了充满殷切期待，走向阳台的安康。
“嗯？”安康停下轻盈的脚步，转过身看着蹲在地上抱着崇笙的x。
x平静慈爱的用眼神牵引安康的视线到达，那碗被安康放在大衣柜下方的焦糊人内脏。
“安康，我现在告诉你，我不喜欢浪费食物。
说明你的潜意识里，你是个尊重食物的人。
你为何不去吃了再走？”
安康没有回答，眯起眼睛站在原地思考很久。
“对，你说的对。”
说完后的安康，坐到柜子里，捧起碗，用手抓着开始大口大口往嘴里塞起来。
本就因为烹饪的粗糙，外层的焦糊，内脏的内层全然都还是鲜血淋淋。
安康竟也不觉得腥臭，咧着连牙齿都糊满鲜血的大嘴冲着x憨笑着。
“好吃么？安康”
“嗯嗯！好吃！”
看到安康如饿极了的学食孩童般模样，x发自内心觉得安慰。
“那就吃完，吃饱了。路上就不饿了。”
吃完后的安康，用袖角抹了一嘴的黏腻的血肉，来到窗口。
当他整个身体骑在窗台上时，他却转过头，突然神态又像起了他正常的时候。
他笑着问
“x。你确定么？
我可是可以真正用作品取悦你的人。
你确定要为了那个无能的女人，杀了我？
你留下我，兴许哪天我还可以做出更好的东西给你，
你觉得值不值得？。”
x熟睡的眼睛忽然缓缓睁开，躺在那里平稳的呼吸着。
“我不知道。”
x的卧室x此时已被正午的阳光照的如天堂般敞亮，
可她却没有起来，只侧过身去，闭上眼睛，
选择在黑暗里继续沉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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