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规矩
“今晚的红烧肉好吃吗？”
唐若蓝和罗小伍依旧并肩依偎在一起，赏着月空，数着星星，只是这次是在窗前。
“好吃。”
唐若蓝有些心不在焉，随口应了一声。
“你有心事吗？”
罗小伍侧眸过来，轻声问道，已是发觉唐若蓝有些出神，而少女如水的眸光中，也确实写满了心事。
唐若蓝闻言，侧首过来，回了罗小伍一个浅浅的微笑，还是那样的星辰璀璨。
“没什么心事。”
而后，她收拾了一下心情，话峰一转，柔声说道：“你不是想知道老爷子说了什么吗？”
“嗯，快告诉我。”罗小伍那时的神情很是急切。
他的确很想知道，因为罗小伍已是查觉出，老人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唐若蓝浅浅一笑，看着罗小伍的眼睛，很是认真的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而你的天赋异于常人，你天生不适合习练感气之法，只要尝试感气，你的身体就会发生不可控的异变，也被世人称为——走火入魔。”
“啊？那我不是就成了一个废人了吗？”罗小伍闻言，有些沮丧，也有震惊。
“当然不是。”唐若蓝早已猜到罗小伍会有这样的反应，她仍是浅浅一笑。
唐若蓝的这番神情令罗小伍很是好奇，所以他追问道：“那我是什么？”
“你是一个奇才。”
唐若蓝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罗小伍的眼睛，她想要给少年信心。
“奇才？”罗小伍大为惊喜：“你说，我是一个奇才？”
唐若蓝在这时收回了眸光，望向星空，娓娓言道：“你虽然不适合练习感气，无法筑基成仙，但得道一途，并非只有炼气，听闻也有人专于炼体，最终肉身成圣，只是过程会异常坚难，不过只要一旦成功，便能天地不灭，万古长存，凌驾于众仙之上……”
“而你……”唐若蓝复又将眸光投向了少年：“便是这万中无一，最适合肉身成圣的奇才。”
唐若蓝这话听得罗小伍有些发楞，也有一丝疑惑。
因为何长安说过，他无法成仙是因为他天资不行，却没告诉过他，关于肉身也可以成圣的事情。
唐若蓝自然明白，她仅是如此说又怎么能让罗小伍信服，所以她复又说道。
“你看，旁人吃了会被妖气缠身，最终变成妖怪的紫妖丹，为何你吃了却什么事都没有，反而觉的浑身有劲，你可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罗小伍喃喃问道，他非常希望被解惑。
而唐若蓝此时，便是那最好的解惑人。
“意味着你不同寻常，这就是你的天赋，你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所以你不能练习感气，反倒是一件好事，因为那样你就可以更专注的练习煅体一途。”
唐若蓝的眼神已开始有些游离，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其实很慌乱。
虽然，也曾有人专于煅体，但并不代表就是一丁点感气的法门都不学，走到最后，就算是想肉身成圣，也并不代表就不需要天地仙灵之气的辅助和滋养……
换言之，不习感气之法，仅靠修炼肉身证其大道，并无先例。
可罗小伍却不这么想，因为这话是唐若蓝亲口告诉他的，他在那时只有莫名的惊喜与激动。
“哈哈哈，我就说嘛，老爷子说我天资不行那就是骗人的，想不到我罗小伍，竟然是这万中无一的奇才！”
“成不了仙，算什么？我罗小伍可是要成圣的男人！”
看着莫名激动的罗小伍，唐若蓝心中虽有些愧意，但也不禁露出欣喜的神情。
因为，这其中虽然有些谎言，但却是善意的。
就在此时，唐若蓝突然说了一句话，令罗小伍顿时一楞，而后慢慢冷静下来。
“我要回蜀山了。”
“这么快？”罗小伍的神情一滞。
“李前辈不是说再给你一个月的期限，调查紫妖丹的来历吗？”
“紫妖丹的事情，在凌虚宗这儿已经查不到其他线索。”
“而且……”唐若蓝的眸光中渐渐闪烁起了伤感。
“我担心师尊……”
罗小伍明白，唐若蓝这是在担心她的师尊。
在那天与天劫的激烈战斗中，纵使是蜀山剑仙李忘机，也不可能做到不受一点伤害。
所以，罗小伍如此回道：“我陪你一起回去。”
唐若蓝听闻此言，没有惊喜，反而表现出了一抹难以言语的凝重。
“小伍，你不明白……”唐若蓝强忍着泪水。
虽然唐若蓝一直不想说出这样的话，但她还是在那时鼓起勇气，将其说了出来。
“我们不一样，蜀山，有蜀山的规矩……”
“是什么样的规矩？”
罗小伍皱起眉头，虽然他不明白，唐若蓝口中的规矩意味着什么，但他已是从唐若蓝那时的神情中，读出了这个规矩的份量。
唐若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她的泪水在那一刻，如泉涌一般滚落眼眸，她再也忍不住，靠在罗小伍的肩上低声抽泣起来。
罗小伍在那一刻，有些茫然，他不明白唐若蓝为什么会突然如此伤心。
他轻轻拍起少女的玉背，低声安慰道：“没事，我罗小伍天生胆大，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也不怕这劳什子规矩。”
“你真的不怕吗？”
唐若蓝哭的更为伤心，将少年紧紧的抱了起来，似是生怕少年会知难而退。
“当然不怕。”
罗小伍也将少女紧紧抱在怀里，轻声说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就算是刀山剑雨，粉身碎骨，我也不怕。”
“让我陪你一起回蜀山，好吗？”
罗小伍这番如同誓言一般的话语，令唐若蓝很是感动。
她又何尝不想和罗小伍在一起，因为和少年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令她觉得很开心，很温暖……
有了这样的承诺，唐若蓝又如何还能拒绝罗小伍的请求。
她在那时咬着嘴唇，狠狠的点起了头：“好。”
二人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对方，不再需要任何的言语。
罗小伍很开心，虽然他还是不明白唐若蓝口中，那所谓的规矩是什么。
而他也在那时才发现。
少女身上是真的很香，那是一种能令人心醉神迷的芳香，就来自于少女本身，绝非外物带来的香味。
而少女的身躯更是柔若无骨，胜过那软玉温香，令罗小伍在那一刻都差点迷失了自我……
在唐若蓝没有察觉的时候，罗小伍悄悄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少女的秀发。
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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