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作案工具

　　“当我们审问林振南的时候，林振南立马就承认人就是他杀的，他就是凶手，很激动，很暴躁，甚至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有躁狂症。被问及如何作案时以及作案现场时，林振南就答非所问。”方云说到这，好像想到了什么，“如果当晚林振南一直都在烧烤店的话，那么他就应该不是凶手了。但林振南表现又十分反常，那是什么原因呢？”

　　“这个我也没想太明白，至于戒指，调查怎么样？”季雨打开了网页，搜索“穆雨奇”，看了一会，穆雨奇的妻子叫文迪，名字的手写字母就是“wd”。

　　“戒指我们也调查过了，昨晚给穆雨奇的妻子文迪打过电话，说她确实有一枚刻有‘wd’字母的戒指，寓意文迪，可在三个月前就已经不见了，找遍了家里都没有找到。今天文迪会过来一趟警局认领戒指，至于穆雨奇的死，我已经在电话里面通知她了，她知道消息后很震惊，瞬间不知所措，有点胡言乱语，不过她明确要求尸检找出凶手，等会补上签字。等等，昨晚你好像没有经过家属同意就进行尸检了吧。”说完，方云自觉口有点儿干，拿起水杯，一口气就把它给喝完了。

　　方云昨晚所做的全部工作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剩下的就需要法医的鉴定报告。

　　季雨装作一副没听到的样子。是的，季雨昨晚确实擅自进行尸检了，按照程序，法医如果需要尸检必须得到家属同意签字后才可以进行。季雨的确违反了纪律，不过还好，死者家属要求尸检，不然，季雨就要接受处分，甚至有可能被家属告上法庭。

　　其实，季雨以前也干过这样的事情，在死者家属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尸检，差点被告了。后来因为方舟因为惜才，出面调解，晓之以理才把家属搞定，季雨这才没事。也还好，正因为季雨的尸检结果才得以将凶手绳之以法。无论怎么说，方云就是有这样的癖好，看到尸体手就痒痒的，忍不住，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女朋友。

　　唉，没过去多久，这毛病又犯了。

　　“没了？”季雨故作镇定，扯开话题，问道。

　　“没了，还有什么吗？快点，说说季大主任的鉴定结果和你的推断。”方云被季雨这么一问，还真忘了刚刚的问题。这猪脑袋!

　　捧着刚刚冲好的咖啡，季雨拿出昨晚拍的死者的照片，说真的，要是一般人看到，一定会受不了，即便是像方云这样经常面对的，都觉得有些恶心，更别说一般老百姓了。

　　季雨翘起腿，缓缓道：“首先，尸检发现死者伤口是由利器切割所造成的，这种切割并不是多次造成，而是日常所说的‘一刀切’。日常生活中，除了一些比较柔软的食物等一些东西容易一刀切，像骨头这样高密度的物质，凭借普通老百姓的力量，不可能做到一刀切。因此，我推断，凶器并不简单，至少它很长很重。”

　　季雨喝了一口咖啡，皱了皱眉，感觉咖啡味道不太对，就把咖啡放在一旁，继续跟方云说：“昨晚经过尸检，发现，死者球结膜有针尖样出血，肝、肺等器官淤血肿大，这是很明显的窒息症状。但，死者的头部、颈部均完好无损，说明凶手并没有暴力使死者窒息，因此我推断，凶手应该是捂着死者口鼻致死者窒息。方队，这种情况你怎么看？”季雨故意丢方云一个问题，让这小子思考去，反正他又不懂。

　　在方云思考的间隙，季雨又冲了一杯咖啡。

　　方云，警校出身，刑侦、武器等一些方面，他是专家，关于法医方面的专业，他哪里懂那么多。

　　“你别绕弯子，赶紧给我说。”方云自知不会，不得赶紧甩锅，给自己台阶下。真有趣，季雨看着方云说这话的时候，方云竟然一脸尴尬。

　　“据我推断，有两种情况。凶手作案的地方市民较多，死者的呼救很可能让他人发现，对凶手作案造成威胁。但是，一个人想要致人死地，是不会留情面的，所以凶手作案的地方即使市民较多，他完全可以将死者搞昏，一切作案威胁消除，然后一刀切，这是为什么呢？还有一种可能，凶手享受使人窒息的刺激，窒息性刺激！”听到这话，觉着季雨分析得头头是道，同时也觉着背后拔凉拔凉的。

　　“你看这个，”季雨拿出昨晚画的草图，画了几十张，就是这张最合他心意，虽然也很丑，“这是我推断的凶手的作案工具。”

　　这幅草图虽然丑，里面的内容还是清晰明了的。图的正中央是一张矩形桌子，桌子中间和末端两边分别有绳子；图的上面是一把大刀，大刀两段的两侧用铁链连着固定，旁边还有备注：大刀重20斤，长40厘米，高3米。

　　“你确定这真是凶手作案工具？”方云不由好奇起来，季雨究竟是怎么样推断出来的。

　　“基本确定，死者四肢末端都有绳索的勒痕，很明显，穆雨奇遇害前，曾经用力挣扎，根据痕迹判断，那应该是一种登山绳。还记得我刚刚说的‘一刀切’吗？要想对人体做到一刀切，一般的操作，如用力切割，是做不到的，只有悬挂在半空的大刀才可以做到，而且，这大刀必须达到一定的重量，根据物理动力学以及对人体结构结合分析，这刀至少有20斤重，一定的高度，才能完美地切割。至于40厘米，我猜的。”说完，季雨舔了舔咖啡，嗯，这味道还算可以。

　　这话搁谁都听得迷糊，更何况本来物理就不好的方云。只怪自己当初不好好努力读书，不然怎么会老被季雨鄙视。这样也好，这样才能显示出季雨的聪明才智嘛。这就是衬托。

　　季雨刚刚的话，着实让方云迷糊，但他听到的窒息性刺激，这让他很感兴趣。

　　“那凶手为什么会有窒息性刺激这样奇怪的需求呢？”方云故意换一种说法，好可以了解到什么是窒息性刺激。

　　季雨静静喝着咖啡，瞟了方云一眼，故意不说，急死他，只丢出一句话：“我怎么知道？”

　　一时间，方云有一种想打季雨的冲动，这货肯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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