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罪魁祸首
他也是确认徐佩瑶短时间内不会直接和斐琳发生冲突，所以先过了这关再说，至于以后，就不用管了，至少在杨思恩昏迷期间，他不希望公司内部出现丑闻。
但他心里还是诸多不安，直到余伟安过来问他沈总在哪里，他才振作起来，告知沈总正在住院部大楼西侧的草坪上散步。
余伟安立刻找到沈函，询问：“沈总，我想咨询一下，假如艺人开公司，会被惩罚吗。”
“只要不是跟同行业相关的公司就可以。”沈函立刻解释，“怎么，你要开公司吗。”
余伟安点头，说：“这个行业在欧美已经发展很长时间了，但在国内却是个新兴产业，我也不确认是否一定会投资进去，所以还在考虑中。”
沈函说：“年轻没有失败，再说你有公司这个后盾，亏钱了也不用担心，只管放手去做。”正聊到这里，忽然看到集团市场部总监，原西部武侠副总经理蒋文博和妻子女儿过来了，立刻趋前几步，热情迎接，余伟安打了个招呼后也就告辞离开，回到病房外。
蒋文博这回是受董事会和三位老总的委托来渝州的，当然是想及时了解杨思恩的状况，为了不给人太多不好的联想，带上妻子和女儿，给人来渝州旅行的观感。其实外界都已经知道杨思恩状况不好，这样做其实也没什么必要。
沈函给蒋文博及家人介绍了杨思恩目前的情况，表示杨思恩现在“呼吸平稳”，状况良好，蒋文博苦笑：“你知道吗，我在来的路上，还有网上，现在最常见的招呼语是：杨思恩呼吸还好吗。可以说整个社会都全情投入地关心一个演员，这是非常罕见的，希望她的情况根本就不是医生判断的那样，很快就会醒过来。”
沈函道：“是啊，年后就要拍《射雕》，还等着她出演黄蓉呢，还有好些通告，如果能顺利买下异型和咒怨版权，4到5月还会拍《恐怖无限》第二部，假若第一部的票房战胜《杀戮都市》，下半年应该可以拍摄《灌篮高手》，她将出演赤木晴子，很多好玩的有意思的角色等着她尝试。”说着眼睛就红了，蒋文博安慰一番，和他一起来到重症监护室外。
看着深度昏迷的杨思恩，蒋夫人和女儿都留下了泪水，哭泣不止。朱静佳也过来和老师及其家人打招呼，大家聊了好一段时间。
沈函发现来看望杨思恩的粉丝和普通民众多起来，便让医院保安和一些男艺人维持秩序，要求大家尽力保持安静。
随后，他看到一个体型肥胖的白人police也出现在病房外，他大概40多岁，神情慌乱，一脸的不安。沈函颇为惊讶，因为公司的外国艺人虽然多，但这个police很明显不是公司的艺人。也没听说谁在拍警匪片，西部武侠倒是请过外国留学生当龙套，但此人已经是中年人了，怎么可能还在上学。
他觉得仿佛在那里见过这个人，便把附近的宋徍叫过来，让她做翻译，然后走上前去，问：“请问你是来看望Mary的吗，”那个警察点点头说：“是的，我是来自费城的警察，杰瑞是我们的局长，那天你在警察局大楼外等我弟弟时，我就在街对面的花圃边上。”
沈函立刻回忆起当时的画面了，惊讶无比，“你是恩里克导演的哥哥。“忽然想起他那位导演弟弟的话，厉声质问：“恩里克导演说你做过不好的事情，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现在总算明白了，告诉我，那个把警车开到另外一个街区的司机是不是你。”
他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因为罪魁祸首出现在面前，周围的人都被惊动了，立刻就将两人分开。
Howard扑通一声跪下来，哽咽着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这7年来，我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如果不是因为Mary在影坛有一番作为，我可能老早就自杀了，真的对不起，我也不希望这样的，只是当时女朋友要和我分手，我喝醉了，第二天做任务时还没有清醒过来。”
沈函虽然愤怒，伤心，但还是保持理智，刚才的失控纯属无意，因为他知道埋怨Howard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便和颜悦色的说：“你起来吧，没有人怪你。”Howard没有起来的意思，还是好几位男艺人强行将他拽起来，“这都是天意，与你无关。”沈函再度表明自己言不由衷的态度，让Howard稍感好受些。但他心中却在想：假如Mary真的出事了，我绝对不会和恩里克有任何合作，绝对不会。”然后建议Howard回国，不必呆在这里，杨思恩肯定没事。
Howard神情惶恐，说；“不，我要呆在这里，等Mary醒过来，那样我才会走。”还说局长已经给他放假，随时汇报消息。
沈函知道他是代表费城警方而来，也只好任由他去，本来艺人工会是给Howard安排了酒店，但他也不去住，就在长椅上睡觉，谁也劝不动，不时他也会去草坪上散散步，找个地方吃饭。恩里克从美国打来电话，让大家不用管他哥哥，一切随意。
沈函之后长时间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前看着病床上的Mary，连座一下都不愿意，因为他想，杨思恩要是醒过来，可以第一眼就看见他，感觉到领导对她的关怀，他也可以早点进入病房跟她说话，但是杨思恩自始至终保持昏睡状态。
好些人劝沈函回家休息，最起码找个地方坐一下，但沈函根本就不理睬，完全像个木头人，他心里的内疚有谁能了解呢。不管是徐佩瑶，还是岑慕雪，或是朱静佳，layla都拿他没办法，也是任由他去。
直到四朵金花分别结束通告赶来后，情况才有改变，娄一萧让曹艺文去劝沈函到椅子上座座，喝口水，休息休息，曹艺文走过去，说：“沈总，你都快镶嵌在玻璃上了，还是休息一下吧。”
沈函想不到曹艺文这么风趣，微微一笑，这才入座，结束了数个小时的长站，让人颇为惊讶。
斐琳开玩笑：“还是咱们文文魅力大啊。”这在徐佩瑶耳里，却是醋味十足，更加坚信斐琳和沈函的关系。Layla和朱静佳等人也都夸赞曹艺文了不得，更加明白沈函和四朵金花的关系真的与众不同。李蒨看曹艺文尴尬，说：“这是语言的魅力嘛。”郑慡也说：“是啊。”
这个时候，大家见杨思恩呼吸平稳，面色红润，相信她一定能醒过来，心情还不是太坏，所以还能开些玩笑。
沈函询问郑慡主演的《苏州河》拍摄情况，得知很快就要杀青，5月就可以上映，稍感宽慰，终于静下心来看下新闻，发现西部武侠贴吧有个帖子很多人关注，这篇帖子是杨思恩吧的吧主发的，叫做《我们不是什么都不能做》，回帖和点击都异常高。这篇文章号召全体粉丝为杨思恩祈福，祝愿她早日醒过来，很多人响应，
沈函心念一动，想：我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啊。当即给那位送《苏州河》剧本的老道打电话，询问应该如何让杨思恩醒过来，老道说：“杨思恩的状况，非常特殊，总之很难醒过来，除非集人间大运保佑，方能感天动地，保佑她躲过一劫。”
沈函苦笑，问；“人间大运是什么，怎样收集。”
老道说：“人间大运是很玄妙的东西，至于收集的方式很简单，只不过我需要找到一个宝物，想办法重新激活才能正常使用，可惜这个宝物我暂时忘记放在何处。可能人老了，容易失忆。”
沈函问：“那么多少钱可以让你唤回记忆呢。”他明知对方说的话不靠谱，但现在“总得要做些什么”的想法迫使他用一些特别的方式获得精神上的慰藉，或着说是解脱。
老道有些不高兴，说：“这不是钱的事情。”居然主动挂断电话。
沈函想不到现在连迷信都成为奢侈，颇为惊愕，正在不知所措中，姜姝影过来说已经收到孙佳好几个小时前发来的短信。这让沈函终于振奋了一下，询问她什么时候回渝州，姜姝影说：“短信的意思是，她没打算回渝州，只要求在病房里放一台电脑，她可以用视频的方式看到杨思恩，或是和我们交流。”沈函非常失望，但因为对孙佳好太过溺爱，也不想生她的气，吩咐照着她的意思去做，医生随后同意在病房装置电脑。
此时纽约时间还是凌晨4点多，所以孙佳好短时间还无法和大家通话联系，或是电脑视频。
接着，沈函问英国的尹真还有四位少女艺人，以及JP发展的聂遠何时归来，因为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大家不回来，恐怕真的见不到杨思恩了。就算杨思恩醒过来，全体艺人顺便来个大聚会也是好事。
姜姝影说：“这几位的态度都很明确，一定会回来，但是尹真要赶通告，稍晚一些。”沈函这才宽心。
晚上，大家都劝沈函回去休息，沈函坚持不走，这回连曹艺文劝说也无效了，气得徐佩瑶拂袖而去。姜姝影很无奈，对沈函说：“你不能为了杨思恩就搞乱了自己的生活啊，谁不关心宝贝呢，还是回家吧。”
沈函仍然不愿意离开，但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岑慕雪电话：“如果你不愿意回去，就到我这里来休息一下吧，我也不是想象小慈那样缠着你，只是你真的不能一直保持那种状态，对你身体不好。”
沈函便对暂时还呆在病房外的少数人说：“我出去走走，一个人散散心。”然后驱车来到岑慕雪在外面买的房子。
岑慕雪开门后，说：“我就知道你和佩瑶姐出状况了，不然怎么连家都不回。”沈函却说：“我只是不想让你有负担而已，什么事都不能影响我们的感情。”
岑慕雪这才明白过来，埋怨说：“你还管我干什么，不论如何，杨思恩的现状我都是有责任的，明知道她状态不好，还要撇下她，其实我们比那个警察的责任都大。但我们要好好生活下去，不能折磨自己。”
说罢坐在沙发上，让沈函躺在她双腿间，帮他按摩太阳穴，沈函很受用，整个人放松下来，很快就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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