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水月美人
孟言远虽然身手敏捷但性子呆板，金如意将吃剩的瓜子壳往言远眼前一甩，接着一招金蝉脱壳，反手擒拿手将言远反扣在桌制服得他无法动弹，得意笑道：“你玩不过我的，木头人。”
“痛痛，快放手。”
如意松开手，言远脱了出来一屁股坐到座位上，赌气白眼：“我是没你机灵，现在肯听我说喽。”
“说好我只是临时给你当仵作，帮你验验尸，上次帮你破了两个案子，你还没给我工钱。”
“金家少主会缺钱？你缺的是乐子，听不听我说啊。”
“说吧，不说怕憋死你，有什么新发现，王路他怎么说？”
“王路当晚醉的一塌糊涂，回房后就昏睡过去，第二天死者小莲已经被分尸杀害，我怀疑小莲其实在他入洞房前就已经被害，还有更奇怪的是……”卑屈坏了的言远像开了闸，连珠带炮地一股脑往外蹦哒，刚说到激情时，“啪嗒”下一块白豆腐正稳稳砸中他的脑门，呛得他硬生生将话语憋回肚子。
众人目瞪口呆朝豆腐飞来飞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两个妇人在那斗嘴，其中误伤言远的豆腐块正来自其中一人豆腐西施庆瑞，和她相争的人则是卖猪肉的元嫂，刚开始还只是低声互骂，之后越演越烈，声响步步提高，尖锐的咒骂声钻进毓儿等人的耳朵闹的心烦。
“两位、两位。”还不等毓儿反应，她那好事的小丈夫就窜到两妇人的战场上劝架，“在这吵架多不雅观，不知是为何事相争，不如说说出来我们一起……”
“诶，是茯神的金公子，离我远点！”金如意这和事佬还没说完，两妇人便露出嫌弃的脸色，异口同声道，“公子啊，我们可都没得罪您，别把你的晦气推给我们啊！”
“喂，不准这么说我们家公子。”
“没事没事。”如意苦笑着挠挠头，刚后退两步，那头两妇人又旁若无人争论不休起来。
眼看着唇枪舌剑即将转化成刀光剑影，乱飞的豆腐和猪肉渣溅了如意一脸，言远和胖子飞顶着装花生的瓷碗在头顶防止误伤。这时候，二楼缓缓走下一倾城美人，三言两语间就化解了庆瑞和元嫂的矛盾，二人虽然不满却也不再多争，各自携带东西离去。这位美人儿正是水月楼的老板娘古心水，她虚长如意等人几岁，正值桃李之年，几个月前夫婿因病去世，因为生的年轻貌美，又有一手好厨艺，这水月楼生意倒也蒸蒸日上，来客之中不乏出于私心的追求者。
“心水姐姐，你怎么才来啦，你瞧瞧我。”金如意第一个跑上去诉苦，撅着嘴小奶狗似的撒娇。
古心水挽起衣袖掩面一笑，那半遮半掩的笑容惹得众男客心头痒痒，无奈这茯神山庄的金公子抢占在前头，其他男客无人敢上前和老板娘套近乎。金如意余光一扫堂下众客，故意将老板娘请到自己的座位上一同饮茶。
“心水姐姐，这是我娘子。”他像得到新玩具地孩子般迫不及待和老板娘介绍道，语气里带着恶作剧，“楚流儿。”
“是楚毓儿。”毓儿回以微笑。
“刚刚还说随便我叫什么呢！”
“夫妻之间的爱称，我们相互之间叫叫不是更显亲昵吗？”
“夫妻？好吧。”如意乖乖答应，接着凑到毓儿耳边小声嘀咕，“我们戏要演的这么真吗？”
“一个月收你十两银子的表演费，可不得演的逼真点。你的演技能跟上吗。”
“少爷我认真起来连我自己都怕，你小心点哦，我怕自己甜起来会腻死你。”
看这对刚成亲的二人交头接耳如此腻歪，孟言远忍不住插到二人之间质问道：“如意，王路那案子，你还听不听我说？”
“听，我这不是请心水姐姐和我们一起听嘛。”刚还在嬉皮笑脸的如意突然板起脸正言道，“昨儿我成婚，心水姐姐没来，听闻是去给王路的宴会帮厨。”
“之前月壬生病，王路在生意上帮过我，他成亲我去帮厨也是情谊。如意，你家已经有一飞这么个小厨神，也用不上姐姐。”
“心水姐姐，我知道自己厨艺了得，这大实话就不用多说了。”胖胖飞故作谦虚地挥挥手。
如意噗嗤一笑：“胖子飞，人心水姐那客气话，你别当真。说回正题，姐，王路杀老婆那事，你应该也听说了。昨天晚上你在他家，是否有看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那倒没有。”古心水指尖轻触脸颊做思考状，柳叶眉轻轻皱起，“我一直呆在后厨，后来因为下大雨，我出去拿晒在院子的鱼干，看到一只黑猫窜到了新房里。王家人不喜欢猫，那猫又带着铃铛，明显是家养的，大概是哪个可人带来吧。除此之外就没什么特别。”
“言远，我有一股不详的预感。”如意皱褶眉头说道，“根据影子回报，王小莲虽然长相比较丑陋，但性子很好，从来没得罪人，而这王路也是老实人，没有仇家也没情人。这仇杀、情杀都没可能，王家财务也没少，又排除了为钱谋杀。你说谁会无缘无故下如此重手？”
众人回想起王小莲死后的模样，不禁背出冷汗，不明的杀人动机更是让人不安。陷入沉默许久后，毓儿颤颤发问打破寂静：“我能问个题外话吗？你刚才不是吃花生就是嗑瓜子，哪来那么多情报，影子又是谁？”
“呵呵，不知道了吧。”如意扬起笑容得意地打出一个响指，一只雪白羽毛的鸽子噗嗤着翅膀飞落到他肩膀，如意道，“它，就是影子。”
“这是信鸽吗？”毓儿凑上去观察鸽子的两只爪子，却没发现信筒。
“我和这家伙沟通不靠信件。”
“少夫人，你不知道，我们家公子啊可以和动物沟通，可厉害了呢！”胖胖飞盯着肚子吹嘘，瞧那得意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自己有这特异功能呢。
毓儿笑笑，这现代人魂穿古代的怪事她都亲身体验了，活埋、验尸这种苦活也受过了，现在跟她说什么怪事她都不会惊讶。她甚至玩笑似的提出意见：“既然如此，何不找心水姐姐昨日看到的那只猫出来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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