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甘心吗

　　瞻烨很快和这群十八、九的小年轻们打成了一片，一个个围着瞻烨求问着各种技战术的特点，如同探求那渴望的未知知识，一个个兴奋得像首次狩猎的小狮子。

　　退役后的施之焕选择大学男篮主教练这条路，寄托希望的就是，自己身上没能完成的篮球梦，能够在自己调教出来的这群球员身上实现，在他执教的两年里，福特汉姆大学公羊队却战绩糟糕，现实的打击自然不小，此时望着一个个如同对知识向往般积极寻求技战术指导的球员们，他欣慰，自己的篮球梦终将会圆满！

　　时间飞梭如光，转眼间下午的斜晖照进了球馆，施之焕召集起了球员们，在解散前准备开一个例行小会，总结一天球员训练表现和商讨战术。

　　一下午被小年轻们围着的瞻烨总算可以休息下了，这比战蜗壳、决韦大爷还累，他喘着气走到球场边的座椅上坐下，岔开的四肢表明了他的能量所剩无几。

　　“黑洞这货的身体还真是变态！”瞻烨心里想到，期间他时不时会与小年轻们做上几个回合的1v1指导训练，几人轮番轰炸下，黑洞硬是熬了过一下午。

　　很快施之焕就结束了今天的男篮队员的例会，拍手宣布了解散，牲口们带着兴奋一一出了球馆，落在队伍最后的安德烈还不忘回头朝瞻烨道：“老邓兄弟，明天继续啊！”瞻烨挥了挥手，手里比着“OK”的手势表示同意。

　　靠着瞻烨，施之焕也坐了下来，手里的两瓶能量饮料他分了一瓶给瞻烨，“你这货今天把我的事情都做了，要不要我把今天的薪水分你一份？”

　　“你那点薪水？我堂堂十年生涯短工合同都没拿过的职业球员，会眼馋你那点大学教练的日薪？”

　　二人仿佛老朋友般地开启了玩笑，接着，瞻烨又道：“不过，你这货今天怎么也得意思下！不出钱怎么也出个力，带我搓一顿？”

　　“时间还早呢！一会儿女篮那群姑娘们就来了，你以为我现在有时间啊？”

　　整个下午，施之焕当然不是没做事，作为主帅，他对队内每一位球员还要观察，同时他思索着瞻烨能够为这支球队带来什么，想着想着一些原来他不敢使用的战术钻入了他的脑袋里。

　　“我透，差点忘记了，还有群姑娘啊！我得走了，一会儿被认出来都是小事，关键顶不住车轮战呢！”

　　施之焕闻声失笑道：“哪会啊？！那群姑娘还没见过你的技术，不可能一上来就照着你轮番轰炸，怎么也得要我介绍介绍才行。”

　　“咋不可能？你忘了刚刚女队的队长可是都在的呢！人呢？”瞻烨说着在球馆里搜索者凯伦.芙吉妮娅的身影。

　　“你说那个野丫头啊？早就跑没影了，一群壮汉围着你，她那小身板哪能挤进来！”施之焕喝着饮料解释道。

　　“原来如此，话说回来，你这主教练不行啊！带出的货色有点次呢？那二愣子丫头是女队队长？”

　　施之焕露出些尴尬，你以为人人都是你这种变态水平吗？他道：“没办法的事儿，你要是给我整几个锡安那样的球员，我不把NCAA打穿了我自己都不信。”

　　“道理是这么说，不过你当主教练几年了？没有点特殊技巧吗？像波波老爷子那样！不仅慧眼如炬，还能制霸球队。”

　　“呸，你才是队霸好吧？尼克斯帮你换了一轮又一轮帮手，你丫的也没整出个名堂来。”

　　瞻烨无奈挥挥手，否认道：“我哪是队霸？你不看看球队一天给我整的什么教练，两个麦克，一个无脑攻，一个无脑守，这特么谁顶得住啊？再说说大卫这家伙，助教是一把好手，主教练他还差点火候，拿着他原来待过球队的战术，东一套西一套的，哪能出成绩啊？我又不是超人，怎么要适应吧……”

　　瞻烨实话实说，全联盟若说真的主教练因为一个球员制定体系，除了慕斯，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教练自然是球队成功的一环里最重要的一个！

　　别拿奥尼尔的“我奶奶和乔丹一起打球，也能拿到冠军”当回事，那毕竟是嘲讽大虫的话；如今，小学生没了那几个帮手谁知道能打到季后赛的哪一轮，卡哇伊、杜兰特这样的球员是巨星，抛开身边的大加、罗瑞、张铁林和原来的神龟、坎特、罗伯森，谁知道他们啥时候能够杀到分区决赛呢？篮球终归是集体运动。

　　“好吧，谁叫你也是个巨星，你说的有道理，那么你NBA巨星的眼光看来，我这支男篮未来怎么样？”施之焕适当的拿出一根香烟堵上了瞻烨的嘴。

　　“哟，没瞧出来你也爱好这一口？”瞻烨顺手点上火，叼了起来，“首先说球商，你这货从哪里找来的这十个牲口，一个个场上就像植入了电脑芯片似的，打球会用脑子，那个名叫泰隆的小个子让我映像最深，他很冷静，多少岁了？大几？有这样的组织者，你不应该打不出成绩啊！”

　　施之焕露出得意的神色，他道：“嘿嘿，这小伙子你看不出来才读大一吧？18岁都没满！我能告诉你我是在给他上体育课的时候发现他的吗？这小子来自英国，那个天气都低沉的国度出不了篮球运动员，但这小子在课上可是吊锤同班同学，我就来了兴趣，一问这小子原来是高中英式橄榄球球队的主力，脑子极灵光，大学入学成绩金融系第一，来大学真的是为了学习来的，并不是为了参加NCAA赛事，在我多方了解后，这货家里穷，大学篮球队队员可以拿奖学金，他就来了。”

　　瞻烨喷出一口饮料，笑骂道：“你这货太坏了吧？专门攻人家软肋！”

　　“还有一个吧，就是斯塔西那个壮小伙，今天我教他‘慕斯’式上篮，小伙子还学的有模有样，他有250磅吧？”

　　“身高6尺7，体重260磅，臂展7尺2，是不是有些夸张？这小子是佛蒙特州一个老猎人家庭，家里养着几百头奶牛，来福特汉姆是学贸易的，本来想着回老家开发他家里的牛奶资源，结果大二的时候被我拉来打篮球了，现在大四了，我真想让他去参加明年选秀！”

　　“我透！还是可以匹敌俄罗斯老毛的猎人之后？你这样断了人家老家的经济发展，要不得，要不得！”

　　“除了这两个，其他的人就肖恩.塔普算突出，那小子是博尔特的老乡，算是唯一一个入校前就拿了奖学金的人，是短跑体育生，和闪电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6尺4的身高和205磅的体重，就是手短了点，在我的威逼利诱下，今年也来打篮球了。”

　　“你这是从哪里抓来的妖魔鬼怪啊？一个个的体侧数据让我都眼馋，恨不得和他们换个身体！”瞻烨咋舌道，十年前，他的体侧数据已经够出类拔萃了，如今一下就遇到三个，让他不得不感叹这社会发展好了，人民生活也富裕了起来，说不定这些00后的小年轻就连生理上的特征都要强壮得多！

　　“打篮球！打篮球！篮球是核心东西啊！我这十位球员，除了斯塔西，其他的人都是上了大学才开始正式接受篮球训练的，福特汉姆又不是啥篮球名校，我去哪抓人？都是自己学校里面的学生罢了！他们以前打篮球无非就是个锻炼身体的方式，那些核心技术糙着呢！我入住校队两年，主要还是在教战术上对他们进行最强化的训练。”

　　一下子瞻烨明白了过来，难怪这些小年轻们不认识他，就连那些NBA球员常常使用的技艺都可以让他们大开眼界！

　　香烟燃烧的差不多了，施之焕将烟头丢经饮料瓶中熄灭，他突然语气低沉，十分正式地说道：“黑洞13，我国目前最强的篮球运动员，在看了这些有天赋的小子们，有没有什么想法？虽然我能猜测到你已经是退役了，不打算继续从事篮球方面的工作吗？”

　　“额？”瞻烨停下抽烟的动作，望着施之焕，这个问题问住他了，原先的宿主黑洞本人的意思，瞻烨不知，左膝已经切了半月板了，右膝又遇到了髌骨骨折的伤病，他若不退役继续征战联盟，比让了联盟两个膝盖的韦大爷还甚！

　　至于他自己，按照三无老青年的意愿，自然是想拿着那笔前任积累下的财富，该浪就浪，混吃等死，那天遇到个看上钱的模特，娶回家生个娃过下半辈子就完了。

　　面对施之焕突然认真的眼神，瞻烨觉得这个黄皮肤同胞肚子肯定打着什么主意，他无赖道：“你想干嘛？！我不打球了，我不需要经纪人，我现在有钱，玩玩明星把把模特就拉倒了，想坑我？没门！”

　　“噗！”施之焕被瞻烨逗笑了，这货的表现真是够黑的，非“黑洞”的黑，腹黑的黑，“作为职业球员，连个像样的奖项都没拿过，你就满足了？”

　　瞻烨对此嗤之以鼻，他不在乎地说道：“什么叫像样的奖项没拿过，我可是有双一阵荣誉好不好？全明星mvp怎么说？月度最佳我都拿到手软了！我可没有大姚那样的觉悟，退役了还为中国男篮跑东跑西的，你不看他退役那身伤病！揪心呀！我的愿望就是那么简单，过得奢靡点就够了”

　　瞻烨唯一一次双一阵和全明星MVP是12-13赛季斩获的，月度最佳名单上他是常客，但说实在话，除了双一阵，其他两项真算不上顶尖奖项。

　　“过得奢靡点？玩明星把模特？你这人生理想还不如当年的某恐怖组织头目呢！”

　　“嘿嘿！”瞻烨猥琐一笑，“能一样吗？人家是数十亿刀，我就亿把刀，够用就行了！”

　　“是吗？”施之焕望向下午被瞻烨轰炸过许多次的篮筐，若有所思着，球馆一时安静了下来，瞻烨继续抽着烟，烟雾妖娆下，谁知道这个三无老青年说的是不是实话？

　　片刻，施之焕伸手指向篮框，他侧身向瞻烨道：“不当将军不是好士兵，不拿奥布莱恩杯不是好球员！我相信你对篮球不可能就这样放下了！”

　　“呵呵！”瞻烨吐着烟圈，用“呵呵”代替了回答，能舒服的站走着为什么非要流着汗去跑呢？

　　“之前我没有帮手，我很困难！但如今我有了！”施之焕突然指向瞻烨，“我有一个可以改变联盟变化的战术体系，正好你有满足我的战术体系的技术，我们可以完美的配合，就像刚刚那番聊天打屁，我们默契无比，拿下大西洋十联盟锦标赛冠军，杀入NCAA决赛圈，拿下杜克、北卡、密歇根那样的名校，创造属于我们的一个历史，怎么样？”

　　“什么历史？中国人NCAA教练组历史吗？”瞻烨装傻问道，施之焕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想联手瞻烨执教这所大学的篮球队，如瞻烨所见，一个大学日常训练里就只有这么一个主教练，他的教练组捉襟见肘，空有一个战术体系理论。

　　“让我们制霸NCAA如何？你想象一番，许多年后，人们讨论起‘黑洞13’的时候只是说‘那是一位身体爆炸，技术高超的纽约球星’这样的话，你甘心吗？”

　　甘心吗？瞻烨心里猛地一跳，就仿佛这具“黑洞”身体活了过来一样；生涯里，大小伤病都没能击败“黑洞”，如今又一次伤病就能够击败他吗？即便这次伤病有些来的过于猛烈了，这个话在瞻烨脑子里出现了瞬间，是他自己在问自己吗？还是黑洞“残党”在作怪？

　　瞻烨“嘿”的一声苦笑，他也将烟头丢进饮料瓶里，扭紧瓶盖，豪气冲天一般大力将饮料瓶抛出，只见其如同篮球一样，划出抛物线后落入了刚刚施之焕注视过的那个篮筐。

　　“干吧！他娘的！”瞻烨破口骂道，紧接着，瞻烨挑起了眉毛有意图的说道：“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不过我有个条件！”

　　见瞻烨答应了下来，施之焕兴奋不已，哪关心条件什么的？他道：“来吧，说说看是啥条件？要玩纽约模特吗？我老婆是一个业余模特，认识好些身材爆炸的靓女，要我给你介绍介绍不？”

　　夜幕即将降临下，布朗克斯某球馆里，两个无节操的家伙结成了“联盟”，这次联手必将会成为篮球史上最伟大的时刻之一，日后一个绰号“black  hole  ten”的家伙又开始在球场上兴风作浪了，而一个被其成为“key”的男人则在紧要关头将这浪头引向最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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