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曙光乍现
老三和老四，很积极地用各种方式，企图要寻找任何泄密定位仪器的蛛丝马迹，几乎把狂欢派对号翻了一翻。
可是，一无所获。事情依然陷入胶着。
心中虽然焦急如焚，但是有些事情不是着急，就会有用。
老五追查当初黑蛇夺取先行者五号时，宇航舰上可能遗留的前蓝星帝国成员，也是一路锲而不舍，可是通通在追查到黑蛇的组织成员时，就断线了。那些人现在或许已经在阴间陪黑蛇重组势力了。但是在狂欢派对号，已经一个都不剩了。
所以事实的真相，已经随之烟灭无踪了。
在他们都开始感到一筹莫展的时候，麦斯这边传来了墨月期待已久好消息。
“长官，你上次让我私下调查的事情，似乎有了眉目。”麦斯掩不住脸上的喜悦，小跑步的来跟墨月回报。
“真的？”墨月听了也是很开心，这件事几乎是他这段时间最关心的事了。
“是的，不过我需要你到舰长舱，才能跟你说明清楚。”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过去吧！”墨月有点迫不及待。
他进到舰长舱，麦斯没有任何迟疑，就开始操作在正中央的三维简报台。
他很专注的逐一点选一些按键和符号。
很快的，一个三维空间的星图出现在简报台上方，而最中央是一艘宇航舰，看外型，很明显是狂欢派对号。
“长官，我就直接开始跟您说明？”麦斯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下墨月。
“好的，谢谢你。我们开始吧！”
“事情是这样的，我之前接受到你的命令后，尝试过了各种波长频率的搜寻和测试。”
“几乎把目前所有已知的波长频率都来回测试了很多遍。“
“即使在我们前两次战况最激烈的时刻，这件事情都仍然持续进行中。”
“我取得这些讯息后，再详细的一一比对、分析，然后再比对、分析。“
“甚至把一种被称为摩斯密码的古老技术，都作为分析的对照参考。“
“可是很遗憾的，我们可以说一无所获。“麦斯说到这里，不禁摇起头来。
看起来他为了这个任务，真的是绞尽了脑汁，无所不用其极了。
“的确，这真是个艰钜的工程啊！“墨月完全可以理解这件事情的艰难，不由得跟着发出感叹。
“是啊！“麦斯也表示同意。
“那你们后来是怎么突破的呢？“墨月的兴趣被麦斯勾了起来，毕竟麦斯找他来，是因为他说有了眉目，换句话说，就是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进展。
“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在研究我们接下来的行进路线时，受到了启发。“麦斯越说兴致就越发高了起来。
“噢？什么启发？“
“因为我发现，我们预计前进的最佳路线方案中，会路经一个尚未被详细探索的星域，那里被称为“宁静海”。“
“宁静海？“墨月从没听过。
“是的，这是个未经仔细探索和深入研究的星域空间。因此在星图上，通常会被视为蛮荒或高度危险的未知区域。“
“那这跟你的发报机调查有什么相关呢？“墨月被搞糊涂了。
“长官，你会这么想，再正常不过了，但是我说完你就了解了。“麦斯说。
“好吧，麦斯，我觉得你应该去搞推销工作，一定是一把好手。“墨月跟麦斯开起了玩笑。
“呵呵呵，我不是故意要跟你卖关子，只是想让你参与我的思维过程，真是太有趣了。“麦斯也满脸笑容地回答。
“好吧，那你继续说。“
“我在研究这个”宁静海“的时候，发现了它一个很特别的现象。“
“就是”归零“。“
“归零？“墨月不解其意。
“是的，“归零”。就是回到原点或是回到“零”的状态。“
“嗯，了解。”墨月说。
”在那个区域，为什么被称为宁静海，就是一切的波动，包括电磁、重力、光……等等，在那个星域，都会逐渐趋于平静，然后归零，无限接近于完全的静态。“
‘’是黑洞吗？“墨月发问。
“它又不是黑洞，比黑洞的力量比起来，它温和很多。“
“可以说是温和友善的回到完全静态的过程。“麦斯继续说明。
“很有意思的地方。“墨月听完也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我就是在这个现象中，受到了启发的。“麦斯终于说出关键点了。
“哦！“墨月看了看麦斯。但没有再表示意见。
“没错。“麦斯肯定的点点头。
“你继续说。“墨月说。
“我们之前在狂欢派对号，一直都在寻找发出讯号的仪器，找寻各种波长、频率，企图要得到我们要的。其实都是错误的方向。“
“为什么呢？”墨月问。
“因为我们一直都是用近程、近距离的思维在考虑。“
“你说的没错。“墨月思考了一下，然后点头说。
“因为你上次让我找（T）规格符号的时候，又提醒了我的一个记忆，就是狂欢派对号，或者说是皇家先行者五号，它的超高规格，甚至是可以跨星系长程移动的。“麦斯越说越激动。
“的确，在航舰规格上，它的确是这样叙述的。”墨月说。他记得这件事。
“所以，我才想到，如何能够符合它跨星系移动后，又能够被继续辨识与追踪呢？”
“你的推测没错，它既然能跨星系超长程瞬间移动，如果又能有一套方法，在移动后，可以继续被他的指挥总部掌握位置，这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跨时代科技进步。”墨月听懂麦斯的意思了。
简单来说，皇家先行者五号，既然被设计可以跨星系瞬间移动，一般而言，移动这么长的距离，肯定其最新的定位是无法再被掌握到的，至少以目前四大星际帝国而言，尚未听说已经有这样的先进科学技术。
但是，它既然是最新的设计，或许在被前期规划时，已经解决或是考虑到，它瞬间长距离移动后，仍然可以被其指挥中心清楚的掌握到最新定位。
这就是麦斯的推测：一个跨星系瞬间长程移动，仍然可以被长程掌握的跨星系定位系统，或许是存在这艘航舰里的。
“所以……，你找到了？”墨月很惊讶的问。
“虽不中，亦不远矣了。”麦斯的眼睛发出骄傲的光芒了。
“太棒了，它的原理是什么？”墨月赞叹的发问。
“就是我刚刚提到的“归零”。”麦斯继续骄傲地说出来了。
“当然，它的层级和规模无法跟“宁静海”那个等级相比拟。可是概念是很接近的。”
“一般说来，传统的传讯方法，是透过主动发出讯息的仪器，但是，它的效果会受到它本身的发出功率影响，所以越远越微弱，越不精确，也越难被判读。”麦斯说。
“而且，如果要功率越强大，仪器也会占用太大的空间、能源、以及有着隐密性较差的弊端。”
“所以我就想，有没有可能是透过“扰动归零”的概念来运作？”
“扰动归零？”墨月提问。
“就是把接近它的各种波动和扰乱，尽量抚平、归零的机制。”麦斯解释。
“是的，你看我已经做好的三维空间示意图。”麦斯说完，开始按下一个按键。
“你看，这就是传统的发报方式。”
在简报台上方的三维立体示意图，出现了从中间的宇航舰为发出端的信号波，然后以涟漪的方式往整个空间散发出，到一定距离之后，那个波形就开始散乱、消失、或是被行进路径中的各项物质、力场干扰而减弱。
“你再看，若是用“扰动归零”的概念来运作，会是这样。”麦斯说完又换另一个按键操作。
只见三维立体示意图中的宇航舰，呈现移动的状态，但是星际空间中原本就自然存在或是因人为创造的各种频率波动，在接触到宇航舰时，完全被抚平、归零了，没有再反射、散射或加强后再散发任何的波动出去。
这艘宇航舰把接触到它的各种原本会扰动的波动，都归零了。
换句话说，皇家先行者五号，在外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温和而且移动的小型黑洞，当然这个说法只是一个粗糙的比喻。
在星际空间中，它成为一个很容易被辨识的标的，而且不会受到自身要发出波动所产生的功率问题。
因此，即使它在非常遥远的星域，只要了解它的运作模式，就能够被辨识出来。
在浩瀚无垠的星域空间中，人们对一艘宇航舰的辨识，和对于一个小型黑洞的辨识，在意义上、在层级上，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以，你证实了吗？“墨月掩饰不住他的惊讶程度。
“已经部分被证实了。“麦斯用坚定、有自信的语气回答了。
“这、这艘航舰，真的太让我讶异了。“墨月又再一次被狂欢派对号所拥有的性能深深地震撼到了。
”这个我也是深有同感。“麦斯说。
“麦斯，你真是天才！”墨月对麦斯发出了由衷的称赞。
麦斯听到墨月的称赞后，发觉这段期间的辛苦和劳累都无影无踪了，脸上也露出光彩。
“这样我了解了，麦斯，那你预计还需要多少时间，可以完成后续的工作呢？“墨月问。
“我暂时还不能给你明确的答覆，但是我希望在五天内可以找到源头。“麦斯说。
“而且，我需要跟铁军合作，可以吗？”麦斯没有忘记墨月原本交代他要保密的事。所以跟他确认。
“好的，这完全没有问题。“墨月也清楚接下来就会进到技术领域，的确是要有实务上的配合。
”那就继续麻烦你了。你知道的，这件事情，对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是很关键的。我需要有明确的进展，否则情势对我们很不利。“墨月有点语重心长的麦斯说。
“我了解，我会尽快完成的。“
“有任何进度，第一时间跟我说。“
“好的，我会的。“麦斯点点头说。
麦斯的这个消息，对于墨月而言，无疑就是一场及时雨。
虽然，追击的敌方距离尚远。一时之间并不会形成致命的威胁。
可是，根本的问题不处理好，就像是阴魂不散一样，心中总是沈甸甸的。这个事情终究是在模拟两可之间，令人很不清爽。
现在好了，如果麦斯的调查工作真的可以有突破性的进展。那就可以依据这个新的发现，开展出一系列的因应方案，主动出击。
制人，而不制于人。主动而不被动。
如此一来，就有可能打破现有的僵局。到时候，想要引而远飏，或是取得有利的谈判优势跟蓝星帝国军协商……等等。在决策上就能进退自如，这样才是最好的上上之策啊。
墨月脸上浮现了久违的笑容，他的心思又开始活泼了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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