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曾经至高无上之物
阿塔兰北大陆的极北冰原，这里是物质世界北部边界最后一处有生物存活迹象的区域。
比极北冰原更北的地方，是一片一望无际、连传奇强者都难以突破的极寒风暴。
在北大陆住民的传说中，这层阻隔世人探索世界更北区域的“风暴之壁”的另一端，就是世界的尽头、寒冷与暴风的主宰者居住之地……
实际上，在太古时代那里曾是包括水之祖龙在内，大部分与‘水’、‘寒冷’、‘冰冻’等等这一类概念的太古真灵的栖息地，是物质世界‘北’的极致，世界尽头之一。
但在将太古时代终结的那场真灵大战章，物质世界多处出现残破，其中就包括了物质世纪的北极之地……
现在，那个曾经恢弘绚烂的北极之地早已不复存在，被‘风暴之壁阻隔在极北冰原以北的、只有一片破碎的混乱空间，粗暴的链接着物质世界与混沌虚无。
帕斯特飞抵风暴之壁以南，双足抓在一块突起的冰岩、固定住自己的身形。
收起了由火元素凝聚而成的巨大魔力之翼，帕斯特接近百米高的庞大身躯忍不住抖了抖，在这片充斥着‘水’以及‘寒冷’等概念期许、对火属性不甚友好的大地上，即使是作为一头超位魔法之龙，他也难免会有出现一些生理上的应激反应。
“这地方可真够冷的，单单这极北冰原的平均温度，都相当于中位水平的中阶寒冰系魔法所制造的低温了，能在这种地方生存的一般生物也是有意思……”
帕斯特咕哝了一句。
通过通讯魔法术式的联系、确认了其余传奇魔法师们在北大陆的行动顺利后，帕斯特想了想，在自己执行此行首要任务之前、对传奇魔法师们下达了最后一个指令：
“在这场真神级别对物质世界终极权柄的争夺分出胜负之前的这段时间，物质世界中我们魔法师就是最强大的一股力量，虽然诺兰殿下等几位贤者没有做出任何指示，但我们要懂得自己利用这段时间的优势……
阿塔兰北大陆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以及种族结构，保留了很多太古时代遗留下来的混乱超凡传承，这些超凡体系具有不低的研究价值，诸位在执行首要任务的同时，可以多留心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众传奇魔法师纷纷应诺。
帕斯特没再停留，再次展翼飞起、朝‘风暴之壁’冲去——北大陆的超凡体系或许有些意思，但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并不在这里。
除了净化、封印北大陆的污染源之外，帕斯特还要负责对已经破碎的北极进行观测，观测在物质世界空间结构被破坏的这些地方、深渊的侵蚀状况如何。
但帕斯特此时不会知道，自己无意中对传奇魔法师们下达的一个指令，竟然会对后来诺兰解开异世界与巫师谜团提供了重要线索……
……
阿斯兰大陆东部，战神阿特尤斯的信仰区。
最近半天以来，包括强大的东部联合在内，大陆东部的各个战神信仰国都出现了极大的骚动，各国骚动的原因相同：
各地被神光笼罩的战神殿中的战神神像，在同一时刻出现了开裂、崩解的迹象。
战神是各国这几十年来根深蒂固的信仰，尤其在十多年前战神开始大规模显现神迹之后，民众对战神的信仰更是到了一种全民狂热的地步；
心中对战神的信仰越虔诚，各国战士们在战场上的战斗就越英勇、实力增幅就越强，在东部各国连年在南部对异族战争中失利的情况下，信仰战神的士兵们实力更强、存活率更高，这变相使得民众对战神的信仰越加狂热起来。
就是在这样的、对战神阿特尤斯狂热崇拜的社会氛围之下，作为阿特尤斯神权象征之一的各地战神殿内神像，竟然在同一时间神光大减、出现自我损毁的迹象，这可对狂热的民众们来说宛如晴天霹雳。
“伟大的战神冕下弃我们而去了！”
“凡人亵渎了神明的领域，神明厌而弃世！”
“神明陨落、世界即将毁灭……”
这毕竟是个人可以掌握超自然力量的超凡世界，凡俗社会中的民众再怎么愚昧，对超凡世界的也并不陌生，代表神明注视大地的神殿突然神光消散、神像崩塌，用后脚跟想都知道出大问题了。
一时间，各种变着法子宣扬末日论的说法甚嚣尘上，进一步加深了民众的恐慌。
因此当来自深渊的污染一经出现，阿斯兰大陆东部各国瞬间就成为了这块大陆上污染最严重的区域……
当然，相比一般民众以及神职人员的慌乱，一些隐藏在东部各国神权秩序之下的各路超凡者们，却在躲避深渊污染的同时，在内心偷偷窃喜起来。
“那个暴君阿特尤斯终于陨落了？听说祂和魔法师们极其不对付，我看是几位贤者冕下联手弑神了！”
“那阿特尤斯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临死前还要在大地上释放这种诡异恐怖的污染！”
“当年挑起龙族对人族的仇恨、迫使部分巨龙部族加入了南部异族阵营，那可也是战神殿的功劳！”
“魔法之神才一诞生、神名刚刚向全世界宣告不久，那暴君的神殿就开始崩塌，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联系，我就去跟奎克镇的战神殿神官长睡一觉！”
“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我们还不能轻易暴露……不过，也是时候开始打破战神殿对东部各国民众心智的操纵了……”
暗处的声音此起彼伏，这些声音挟裹在深渊污染的造成的混乱中，使雄霸阿斯兰大陆东部数十年的战神信仰、悄然出现裂痕。
相比起由于实行严格的超凡者管控措施而使得超凡者数量稀少的一般城市，作为东部联合首都的蓝山，此时却是东部各国受到污染最为严重、混乱程度最为剧烈的地方。
失控的战神殿战争骑士，以及失控的战神殿神官、祭祀，此时不分彼此互相攻击，整座蓝山乱成一团，溅射的能量、爆炸的火焰使蓝山表面笼罩上了一层绚丽但惨烈异常的色彩。
蓝山之颠的至高战神殿，是如今蓝山唯一秩序和理智尚存的地方。
微弱的雾状金光以及战争神火，将蓝山之颠整个和下方的山体隔绝，暂时地将黑雾以及失控的神职超凡者门阻隔在外，仅存的一些神官和战争骑士互相搀扶着聚拢在至高战神殿大门之前，等待着已经进入里面一段时间了的众高层的消息。
众人眼中满是希冀和祈盼，许多神职人员甚至不顾伤势、跪伏在地低声念诵着赞颂战神的经文，祈祷着神明的回心转意。
大门紧闭、隔绝了外面一切窥探的至高战神殿内，已经卸任东部联合首席执政官多年的菲利普手中提着一把正在滴血的长剑，站在尸体和血泊中间，身上也流淌着混杂了自身血液以及死去之人血液的肮脏液体。
东部联合现任的首席执政官，拖着被斩断一条腿的身躯在大殿内背向菲利普艰难爬行着，一边爬一边惊恐地喊着：
“战神冕下！至高无上的战神冕下！请救救我、请救救我！”
菲利普缓缓向前踱步，随手把脚下一名还在喘气的战神殿高层一剑穿心、彻底击杀。
“切斯曼，放弃吧，祂已经陨落了。”
被菲利普成为切斯曼的现任首席执政官，终于爬到了几乎完全破碎的神座之前，带血的双手扒拉着台阶上散落的毫无神光的神座碎块，状若疯狂。
“不……不可能的……神明，怎么会陨落呢？真神是不不朽的！”
菲利普狠狠劈出一剑，辉煌的剑光瞬间掠过切斯曼的上方、将他那象征“君权神授”的大执政官之冠打掉，并击在了残破的神座之上。
已经残破不堪的、往日阿特尤斯静坐其上光芒万丈的高大神座，在菲利普这一剑之下，发出了无声地悲鸣、仅存的一丝神光也在最后挣扎片刻后彻底消散，神座被剑光彻底粉碎。
“不！！”
切斯曼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仿佛失去了自己最为珍视的宝物。
菲利普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对于三十年前曾经的好友、二十年前的伙伴、十年前的对手、现在的死敌，他现在心中只剩下了悲悯。
“所谓的神明，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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