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失败的实验品
阿斯兰大陆东部，蓝山之巅的战神殿中，阿特尤斯冷着脸把那个顺着联系寻来的魔法攻击掐灭，再去注视刚才的方向的时候，就发现对方已经失去了踪影。
阿特尤斯知道那个该死的精灵一定是回到了那个什么秘法之域中，但他也明白自己的视线无法穿透死亡海域、抵达那处巨大空间缺口，因此只能放弃对诺兰的追踪。
阿特尤斯坐回神座之上，神色阴晴不定。
表面上看，祂是想要向那个精灵贤者进行报复，但其实祂真正的目的却并在于此……
在凡人眼中，阿特尤斯是光芒万丈、镇压阿斯兰大路东部的战争之神，但阿特尤斯自己清楚，祂的‘神位’是不完整的。
从一百多年前击杀矮人王特斯拉，在军队部下和其他人类的欢呼声中一举融合了‘战争’的局部概念、登上半神真灵阶位之后，阿特尤斯就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神位是不完整的。
那时候阿特尤斯还不清楚概念、真灵、半神这些超凡世界顶层的说法，祂只是本能的感知到自己‘权能’的不完整。
祂的力量只能在现状符合某些前提的情况下才能完美发挥；祂行为也不再像以往那样能够无拘无束，只要稍有不符合成神时信众的‘愿景’、就会出现力量下跌的现象……
在经过自行摸索过后，阿特尤斯发现解决的办法似乎只有两种：
一是不断扩散自身在凡人世界中的影响力，自己的信徒越多、祂的实力也就越强；
二是一步步潜移默化自己在信徒中的‘印象’，信徒对自己的‘期盼’改变了、相应的自己的力量也会发生变化，只要信徒眼中的‘战神’是无所不能的、并且发自内心相信这一点的信徒数量足够多，那祂就真的能够越来越强、越来越靠近‘无所不能’！
于是之后的许多年里，阿特尤斯一直在传播符合祂形象的战争、传播对自己的信仰，而祂的实力也随着信徒的增多、信徒对自己印象的改变，在慢慢地强大起来，‘战神’的权能，也从最开始的‘战争’，衍生出‘战火’、‘争斗’等等补充的概念。
一切都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有一天、阿特尤斯注意到阿斯兰之外的大陆……
当阿特尤斯打算探寻传说中的其他大陆、把对自己的信仰传播到更多的人类当中时，却发现自己竟然根本无法离开阿斯兰大陆！
一旦阿特尤斯远离阿斯兰大陆达到一个界限，祂的所有‘神力’都会瞬间消失、从神座跌落。
好几次阿特尤斯想要冲出这个无形的界限，却都只能以失败告终，甚至又一次还因此离得太远、失去‘神力’的祂差点被海域深处的危险所吞噬。
从此之后阿特尤斯不再贸然尝试冲破界限，但祂很快就发现、自己不但有着大陆范围的绝对限制，在大陆内部，自己的实力也会随着不同区域信仰的多寡而有所起伏。
在信仰最浓郁、最狂热的大陆东部，阿特尤斯能够发挥自己的最强实力，在这里祂甚至曾经轻松击败过好几位未知身份的‘神明’，但在远离东部的其他地区，阿特尤斯的力量却衰减到仅比一般半真灵稍微强上一点的程度。
登上‘神座’的同时，也被‘神座’所束缚……
正好在阿特尤斯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祂与命运议会就莫名其妙得起了矛盾，虽然隐隐感觉这矛盾的爆发有些突然、似乎不太自然，但阿特尤斯其实早早就打算把对外矛盾扩大，以扩散战争、使自己的信仰传播，因此心中有所郁结的阿特尤斯也不含糊、马上就把冲突升级。
最后的结果也是可喜的，通过这场持续十多年、蔓延到大陆东西两端的大型战争，阿特尤斯的形象被大陆上越来越多的人所知道、‘战神’的印象深入人心，阿特尤斯的力量与‘权能’都因此得到了增幅与补充；
以至于短短十多年时间里，阿特尤斯就感觉自己的‘权能’渐渐圆满，有一种流畅自如、随心所欲的感觉。
这也正是阿特尤斯神格雏形诞生、即将掌握概念集合并凝聚为神职的时候。
但即使是这样，阿特尤斯也发现自己依然无法超出阿斯兰大陆的‘界限’……
就在这时，魔法师与四大贤者从暗流之下浮出了水面，这种超凡力量归于自身超凡者体系给了阿特尤斯很大的触动，凭借手下猎杀魔法师得到的一些资料、阿特尤斯把自己的力量体系进行了补充和完善，最终创造出了战争骑士这一超凡者职业。
而阿特尤斯自己也终于是能够一定程度摆脱‘神座’的信仰束缚，最起码在阿斯兰大陆之内，祂的实力不再随着不同地区信仰的多寡而上下起伏。
为了得到更多的魔法体系资料，阿特尤斯后来和命运议会达成了默契、策划了针对魔法结社的一场毁灭性打击，但那次事件的结果却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四大贤者之一的甘道夫燃烧灵魂、击杀了在自己成神之前就是自己军队副官的一名‘从神’，整个魔法结社被特殊的空间魔法从阿斯兰大陆挪走，物质世界之外的那些太古真灵们纷纷插手抢夺，以至于在事件中大受损失的阿特尤斯、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但阿特尤斯知道，能够让那么多神话传说里的古老隐秘存在都为之争夺的魔法体系，一定就是自己一直以来苦苦寻找的、能够使自己打破‘界限’的关键！
再之后仅仅过了几年，魔法师仅存的三大贤者之一的精灵王子诺兰、就在所有真灵的瞩目下成为真正的‘贤者’、登上半神的阶位。
意识到再不出手就没有机会了的阿特尤斯、在‘贤者’还未彻底凝聚的时候悍然出手，但结果却是自己被对方一个还没有彻底完成升格的新晋者、轻易地击败，甚至连‘神格雏形’都被动摇，几乎彻底跌落……
虽然被诺兰毫不留情地击溃，但阿特尤斯也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依靠魔法体系成就半神真灵之位的那个精灵贤者，并不像自己那样有着‘边界’的束缚，自己能够清楚地感知到对方后来离开了阿斯兰大陆的范围！
在稳定了自身状态之后，阿特尤斯不再关注原本一直十分热衷的战争传播，而是开始仔细研究起魔法体系来。
通过一份从魔法学院流出的教材书籍，阿特尤斯得知了‘掌握力量’与‘世界特权’之间的差别，也知道了自己的‘神力’究竟是来源自哪里，并开始以魔法体系的思维，去调整、掌握自己那被世界赐予的力量……
就在阿特尤斯稍有成果的时候，亚多尼雅成为真神、自称深渊意志的声音传遍整个物质世界，阿特尤斯这才感受到自己竟然如此的渺小，并指导恐怕再要不久，就将有更多的古老存在登临真神位格……
尽管不甘心，但祂还是放下一百多年来的骄傲与坚持，开始与一些正逐渐回归的太古真灵们进行交流，配合从魔法体系中得到的灵感，确实是让阿特尤斯一定程度上突破了界限的限制、能够‘看到’阿斯兰大陆之外的世界。
正当阿特尤斯对成果较为满意的时候，巨大眼珠所泄露的怪异概念气息引起了祂的注意，费劲力气终于‘看’到了发生在另一个大陆事情的阿特尤斯，却再次看到了那个让祂佩服且同样嫉恨的精灵贤者……
“终有一天，我会摆脱束缚、成为真正的‘战神’！你们等着吧……”
……
阿阿斯兰大陆西南，群山中央的巨大岩浆湖底部，两个已经苏醒的古老意志在‘地心之口’中进行着交流。
“实验失败了，单纯的信仰造就的半神真灵，存在太大的缺陷。”
“就连神格雏形都会轻易就受到一个新晋者的影响……这条路果然是走不通的。”
“试验品最终还是尝试去掌握力量，看来只能作为凝聚神职的辅助，不能完全以信仰作为神格的根基。”
“亚多尼雅那样的方式，或许才是成就真神的最好办法……”
“这个试验品需要处理吗？”
“放着不管吧，众神的时代已经来临，亚多尼雅已经先走了一步，在接下来的世界里、祂不过是一个小角色，不需要在意。”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最近沉迷P社游戏，钢铁雄心真吉尔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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