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一


  清晨太阳初升,夏黄泉便已起床,虽说被窝里确实舒服,但是这些年来一个孩子想独自撑起酒馆的生意,不起早那是不行的,如此反复也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去隔壁看了一眼玄牝,此时正睡的东倒西歪,估计一时半会还醒不来,帮她正了正身子,重新盖好被子便下楼收拾酒馆去了。

  将门窗打开,从后厨取出抹布将桌椅板凳擦干净,夏黄泉这才拎着板凳走出酒馆,感受着腊月清晨的清凉,坐在门口深呼一口气。

  今天夏黄泉就十六岁了,在酒馆门口小坐了一会,起身拎着板凳回到酒馆,将板凳放好后,去酒窖刨出两小缸少康酒,用麻绳编好提在手里向小巷北面走去,夏黄泉的酒馆在小巷南头,最北直入城内官道,最北把头的是一家肉铺,掌柜的姓张,这么多年来也没搞清楚他叫啥名,就随着大家一起叫他张屠户。

  张屠户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是个面冷心热的庄稼汉子,经常板着面孔,也不见怎么笑,这些年见夏黄泉经常练拳,便会将店里当天卖剩的肉用油纸包好,一声不吭的放在酒馆柜台上,也多亏了张屠户这些年隔三差五送来的剩肉,不然单凭一个地方偏僻的酒馆也难养活只有七八岁大的夏黄泉。

  这些年,大家对他的好,少年一直记在心里。

  夏黄泉手里拎着酒,用脑门轻磕了磕张屠户家的门,随即大门打开,入眼的就是张屠户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张屠户低头看了看他手中的酒,一声不吭的转身向后屋走去,夏黄泉则是拎着酒进屋,将酒放在张屠户常坐的椅子旁边,不一会张屠户就用手拎着一大块肉从后屋走了出来,对着夏黄泉说着:“酒放下,肉拿走,回去路上和老瞎子,公输先生说一声,晚上一起去你那吃顿饺子”

  说着就将肉塞进夏黄泉手中将他推出门外,夏黄泉则是习以为常的拎着肉向小巷里走去,老瞎子和张屠户都住在一趟街,向里走上一段就到了,走到老瞎子家门口,还没等夏黄泉敲门,老瞎子就将门从里推开,老瞎子头戴芙蓉冠,身穿一件灰色道袍将门让开说道:“小泉儿来了?呦,闻这血腥气是刚从张屠户那过来吧?”

  夏黄泉也没进门,则是在门外对着老瞎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嘴里还说道:“小泉儿给瞎爷爷拜年了,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还有就是张叔叔让我来叫您和公输先生晚上去我那吃顿饺子”

  老瞎子闻言高兴的哈哈大笑口中连连称好,对着夏黄泉说道:“你先回酒馆包饺子吧,我一会顺路帮你将公输先生喊着就是”

  夏黄泉答应一声便拎着肉返回酒馆,玄牝也醒了,正在拿着扫帚打扫着酒馆,见夏黄泉回来,手中还拎着一大块肉,赶忙将手中扫帚放好跟在他身后到后厨帮忙将肉处理好,张屠户给的这块肉是真不小,大约要有半只羊那么多了,夏黄泉将肉切开,分成三块,他打算一块包饺子,一块打算炒两个菜,剩余一块直接炖肉汤。

  也不知道张屠户家的猪是怎么养的,肉看起来鲜嫩无比,可这肉切起来却格外费力,不下大力切不动。

  玄牝跟在夏黄泉身后帮忙打下手,饭菜全部做好也已经是下午了,将饭菜摆桌,去酒窖刨出一缸埋了两年的黄粱酒放在饭桌下,去后厨在多拿了一些碗筷酒碗,这也就算是齐全了。

  酒馆门大开,最先来的是张屠户,换了一身白袍,显得格外硬朗,招呼张屠户坐下,再来者却是刘竹君与她的父亲刘义,随后来的便是老瞎子与公输先生,老瞎子还是之前见的那身装束,公输先生身穿一身丹青长衫,冠面如玉,温文儒雅,接连落座。

  夏黄泉的蒙学识字便是公输先生教的,但公输先生说他并不是教书先生,老瞎子从他一小就疯疯癫癫的,不过夏黄泉那本强身拳却是老瞎子拿给王老头,而王老头又转交给他的。

  张屠户与刘义更是承包了他从小到大的衣食,可以说在座满席之上,皆如他的至亲父母一般。

  刘义当先开口气哼哼的说:“好小子,其他几位是都叫了,唯独不叫我这个老裁缝?”

  还没等夏黄泉解释,张屠户便先开口:“是我没提你,和小泉儿没关系”

  这两位是从认识就不对付,见面就必定要吵上几句,见他二位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开心,夏黄泉与另几位也就各自吃喝,互相攀谈起来。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因为老瞎子告诉玄牝酒解油腻,玄牝此时已经醉倒趴在桌子上睡死了,刘义也将刘竹君送回家中后又返回与张屠户接着拌嘴,老瞎子和公输先生则是拉着夏黄泉聊天下,说着苍冥天下三州九国分合之势,说着蛮荒天下遍地蛮夷想入主我苍冥天下,说着洪荒天下妖魔鬼怪共有一千五百二十种对我苍冥贼心不死,说我苍冥圣人辈出豪杰频现,苍冥天下乃我人族根本岂由异族凯觎!

  说到最后老瞎子激动不已,站在饭桌上大骂另外两座天下,公输先生也是收起温文儒雅显得比较严肃,就连张屠户与刘义掐架也顾不得,也是一脸认真的听着老瞎子如何数落蛮夷妖族。

  最后夏黄泉在老瞎子不断声讨异族不断给他灌酒的情况下被灌醉也如玄牝一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就在夏黄泉趴在桌子上睡着后,整个酒馆陷入了一片寂静中,直到一位浑身散发着朦胧光芒的高大女子从后厨中走出来,莲步走到夏黄泉身边紧挨着他坐下,用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我们家小泉儿都这么大了,今年十六了吧?”

  老瞎子几人闻言没人发声,只是点了点头,高大女子得到答复后又道:“那桩娃娃亲是不是也要来了?”

  老瞎子掐指一算,摊掌在其手中占往察来,又点头。

  高大女子突然开口轻笑一声说:“以那家人的作风,此事又涉及到他家未来玉树,恐怕阵仗不小,我家泉儿也是各位长辈看着长大的,这会亲家的事是不是也要担上一担?如果各位长辈不愿也没关系,大不了我亲自出手走一遭北灵龙洲”

  在座几位听完后皆是一惊,绝对不能让这位姑奶奶出手!

  老瞎子的双眼睁开了一丝细缝轻声道:“此事由公输先生出手最是合适了”

  其他几人也皆是点头表示同意,公输先生微微一笑,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灰尘,走到柜台拿起一壶少康对着老瞎子问道:“他们在哪?”

  老瞎子:“天河渡船而来”

  公输先生点头表示明白,拎着酒壶向酒馆外走去,踏出门口的刹那人以不见。

  次日山上传出天河岸边惊现诗圣吟歌击浪还!天河渡船乘浪而来随浪而去,不论修为高低者皆不可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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