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立法者与第三因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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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帝都，在凌晨一点之后也会有短暂的宁静。
与白天时的繁华和喧闹不同，夜晚的帝都更多的像一个偏僻的古镇，只剩下了寂静和历史感。
虽然春天已经到了，但是这里的夜晚还是会有些寒冷，整个帝都的供暖系统已经确保即使是在户外，温度也在十八度左右。
这个时候所有的公共场所应该已经关门了。
但在帝国博物馆中，仍有两人在灯光下找着什么。
一个金发的青年站在梯子上，正在藏书部分寻找着，另一个岁数较大的老人也在另一边帮这位年轻人寻找着一个关于“王进”的人的相关资料。
令人奇怪的是，整个帝国的明面资料对于“王进”只有一句话的记载。
“帝国现任陆军元帅，下落不明。”
堂堂的一个帝国元帅，居然连任职时间和时间记录都没有，这之中绝对有一些不可言喻的秘密！
在夜幕降临之时，两个人就开始手动搜索与“王进”相关的线索。
福照的脑海里先开始规划起来。
首先是年代，现如今已经早已经没有了陆军元帅的军职，而这个职务被取消的年代居然在新纪四百年之前更早的年代！
为什么，杜马会知道快六百年前一名帝国元帅的名字？
福照相信这肯定不是巧合，因为他的爷爷福勋也对“王进”这个名字都没有一点的印象。
他虽然不赞同他爷爷在政事上的观点，可是他老人家的博学是公认的。
“福照，我找到了！”
一阵高呼把福照从思索中唤醒，他一下子跳下梯子，向博物馆馆长所在的位置跑去。
“老师，您找到了什么？”
老人手里拿着一份破旧不堪的文件夹，看这个文件夹的材料好像是牛皮纸做的。
“牛皮文件袋，是洛姆时代的文献吗？”
帝国在不同时代会在各种细节和要求上采取不同的政策，牛皮纸质的公文包装是圣灵洛姆执政时期的一个很明显的鉴别方法。
老人把文件夹递给福照。
“准确地说，这应该是一份命令的备份。”
福照小心翼翼地取出文件夹里的内容，把它小心翼翼地打开翻看。
不出所料地，这份相当重要的复印件也被黑色记号笔涂满了。
他耐心地一页一页慢慢翻看，希望在一些没有被涂上的关键字中找到联系。
终于，一个陌生的专用词被他发现了。
他轻声地把这个陌生的词念了出来。
“龙脉能源系统。”
还没等他发问，站在他身边的老人已经向他解释了。
“这应该是指帝国的三大能源系统之一，帝国现在可以运行的能源系统只有在地面的循环能源系统，其他的两个之中唯一有文献记载的就是这个龙脉能源系统了。”
“那老师应该知道这个龙脉能源系统的具体位置吧。”
老人摸着发白的大胡子，在思索了一小会儿后点了点头。
“说起来，这个龙脉能源系统其实和数十年前的金水郡那件事情有关。”
金水郡？这个地方让福照唯一能想到的事情，也只有一件了。
“难道说，这个龙脉能源系统居然是传说中的地下世界吗！”
“理论上来说，的确是这样的。”
福照的大脑开始疯狂思考。
为什么在王进相关的命令中，会提到在地下已经不能用的“龙脉能源系统”？
“老师，我觉得我们应该从这个‘龙脉能源系统’废弃的时间开始着手调查！”
“没问题，但是福照，我在这之前想问你一个问题。”
老人在福照的身旁坐下，目光慈祥地看着他。
“你手上的伤，也是因为那位少年吗？”
“是的，老师。”
福照看了看手上的贯穿伤，表情没有一丝的后悔。
“那位少年真的可以和你完成那个宏图大愿吗？”
“越是到了现在，我越是确认了，杜马就是我渴望的人。”
福照肯定地回答，他的眼神满是坚毅和确信。
“能告诉我你的分析吗？”
作为福照的老师，他自然对福照相当的在乎。
福照的愿望和目标也是别人不能相比的，这个孩子是真正能做出变革的人才。
正因为如此，老人想听听福照的分析。
“或许他的知识水平很低，有时会相当暴虐，但是我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有原则并且坚守底线的人，更重要的是，他的人脉和奇遇，我觉得绝对可以做到的！我认为推动杜马前进的动力不是利益，而是最纯粹的保护！他的怨恨，哪怕是每一丝行动皆是想要守护，而且，我总感觉最近他要正式对这个新世界接触了……”
“是吗。”老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继续吧，老师我去那边再找一找有什么相关的文件。”
“好的！”
老人的回忆中，是年幼的福照在父母的葬礼上撕心裂肺的誓言。
“我一定要改变这个世界！”
老人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在那欣慰的笑意中，还有对这个孩子的支持。
“加油啊，福照。”
在一阵清脆的钟声之后，整个帝都迎来了新的一天。
只睡了两个小时不到的福照，已经匆忙地和老师告别，出门直奔帝都海军总部。
对于昨晚杜马的战斗来说，福照绝对相信他可以胜利。
一缕阳光照在福照的身上，这种暖洋洋的感觉让他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
另他意外的是，在海军总部的门口，杜马正背着一个很大的袋子站着。
该不会是在等我吧？福照加快了脚步，在十米左右的时候，杜马看到了福照。
“你终于来了。”
简单的一句，却让福照倍感兴奋。
“是的杜马先生！请问您昨晚的结果是？”
杜马看着满脸笑意的福照，根本看不出是一个熬过夜的家伙。
“啊，那个老管家先袭击了我，然后被我杀掉了。”
“那么那位四小姐呢？”
“恩，在这里。”
杜马拍了拍后背的大袋子。
“什么？杜马先生，我不是太明白……”
“所以说啊，就在这里啊。”
杜马又拍了拍他背着的巨大袋子。
福照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您，您把她切碎了吗？”他声音颤抖地问。
“没有啊，还活着啊。”
杜马自然的表情和理所当然的语气让他有些抓狂。
在那个袋子里，装着破晓圣灵家族的四小姐？
就在帝都的大街上这么装了起来？
“为什么？如果让她把她家族的人召唤过来的话！”
“没有问题的，从昨晚开始，这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变的相当温柔了。”
温柔？那个天锁家四小姐？
福照的脑袋有些大了起来。
“您……对她做了什么吗？”他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没有，不过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没了，不介意的话你能帮我找一件吗？我姐姐的衣服她并不是多么合适。”
“请务必跟我来！”
福照拉着像个人贩子的杜马，在帝都的清晨中狂奔起来。
比较幸运的是，福照正好在附近有一处房产。
在安置好杜马后，他又连忙买了一套衣服。
“请您让她穿上吧。”
福照把衣服递给杜马，杜马则把衣服推了回去。
“你去让她穿上不也可以吗？”
“杜马先生，即使是对敌人，最基本对女性的尊重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的。”
福照严肃地看着杜马，他有些强硬的语气让杜马有些不太适应。
“是，是这样哦，那我去吧。”
这强烈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杜马记得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被别人在对待女性的方面上遭批评了，他结果福照买的那套衣服，进屋去了。
福照在杜马进屋后，自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虽然一大早就这么多的事情，但是他发现杜马的身上对出了一些什么。
这种不易察觉的改变，正在慢慢让杜马蜕变。
但是这个过程注定痛苦万分。
“已经好了。”
那个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这让福照稍微紧张了起来。
被天锁千月看见已经避免不了了，即使是杜马不动手的话，他也要确保她被除掉。
否则的话，被天锁家知道他的背叛后，后果不堪设想！
先走出来的是杜马，再他身后的，就是天锁千月。
福照死死地盯着天锁千月，终于，两人的视线对视了。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天锁千月平静地看着他，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根本没有任何厌恶和怨恨。
这种感觉，似乎他对于天锁千月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杜马先生，这是？”
福照有些不确定了，但是这的确是天锁千月没有错。
“这就是我告诉你的，她在之前被灵能夺走了身体，等她再次醒过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杜马看向福照，提醒他另外一件事情。
“还有，不要再叫我杜马先生了，叫我的名字就好了，也不要用敬语我还是挺讨厌这种感觉的。”
福照点了点头，他的内心充满了喜悦。
果然，哪怕是挨一刀也是值得的！
“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没有杀掉她？”
杜马的手不经意地抖了一下，这一细节让福照看到眼里。
杜马做到沙发上，叹了口气后。
然后他首先决定“不对福照说些什么。”
他招手让天锁千月坐下，她的行动就像机器人一样僵硬，但还是坐下了。
“告诉我们，天锁家的安排吧。”
在延迟了几秒后，天锁千月开始慢吞吞地说出了她记忆之中的回忆。
“大姐准备在今晚对元鹤下杀手，然后嫁祸给天空上国的使团，使帝都政府和他们的关系彻底搞僵。”
“刺杀元鹤吗！天啊！”
福照的反应相当剧烈，相比之下连元鹤是谁都不知道的杜马根本一点反应也没有。
因为毫不在意的原因，所以杜马第二个决定是“不去干涉天锁家的刺杀计划”。
在对话了一段时间后，福照最后问起了关于如何处理天锁千月的事情。
因为改过自新的原因，所以杜马的第三个决定是“放她走”。
福照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决定和杜马保持一致意见。
杜马的口袋里，一个忽然出现的怀抱滴答滴啊地响了起来。
然后，时间开始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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