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地之国，不灭城（3）
1
在白鹰被杀后不到五个小时的时候，杜马在处理了勘察队军人的尸首后，重新回到了第三勘察队的部落。
这和长老商量之后，杜马的计划获得了认可。
现在，在这个大实验室里居住数代的居民们，正在准备全员出发，向大会部落前进。
在这之前，杜马和一些部落里的年轻人已经先一步开辟道路了。
白鹰小队留下的不止有枪弹，更重要的是还留有地图和岗哨标识，这也是杜马为了拿下大会部落所必须知道的。
大会部落在暮郡下方的大环型隧道里，掌握着绝大部分的资源和人力，但根据各方面情报的分析，大会部落是没有飞升级的灵能者的。
在这个地底世界里，所谓最先进的火器也只是一些帝国早期配置的手动步枪而已。
在杜马的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就是从大会部落小队身扒下来的隔离服。
今天正好是大会部落派各个小队去其他小聚落掠夺的日子，大会部落的聚集地在大环型隧道的最北方，正对着北方通道的位置。
杜马决定先在通道的附近埋伏着。
“可是这样等下去的话，他们的人都会回来的！”瓦隆明显希望他们直接速战速决。
但在杜马的想法中，一个只能和大会部落小队媲美的战力，既不能彻底消灭掉大会部落，也不足够在消灭之后真正的做些什么。
“你耐心等就是了！杜马先生肯定有自己的主意的！”顿斯也参加这支突击小队，他抱着一支步枪蹲在地上默默地等着。
“来了！你们都准备好了，千万不要打到除了大会部落之外的人！”杜马小声吩咐着，在不远处，一伙人从隧道出现了。
大约二十来个大会部落的人，扣押着三十来个其他部落的居民。
在靠近杜马他们还有十米的距离时，杜马下命令了。
“开火！”
一阵清脆的枪声过后，负责押送的小队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了。
让杜马吃惊的是，这种手动步枪的精准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被押送的人之中有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反应了过来，直接跑起来放倒了队后面的几名大会的掠夺者。
“你们给我听好了，没有时间废话，我们现在要对大会部落展开反击，如果你们要来就跟上，不来的马上滚开！”
杜马看着那些人们，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最开始只有那几个主动反抗的男人决定留下，后来大约有十个人加入了杜马的突击队。
然后他们处理掉被杀的大会部落掠夺者后，继续潜伏起来，等着下一批押送队的出现。
杜马了解到大会部落并没有通讯器材后，就已经决定这么做了。
瓦隆现在也才明白，杜马为什么一点也不着急，押送队杀的越多越好，杜马的突击队势力就越大。
在又这样伏击了六波押送队后，杜马的军队已经从最开始的二十个人扩展到八十个人了。
其中有一队被押送的人选择全部加入，大会部落已经把他们的聚落屠杀了，他们无路可选。
虽然八十人在这个隧道世界里不算弱，但杜马毕竟没有正规学过如何指挥，大会部落的门就在那里，但他不敢让这些人前进。
没有灵能的普通人，实在是太弱小了。
“听好了，一会儿按我说的去做。”
杜马的指挥能力已经不能直接指挥这种多文化多因素的部队了，所以他选出了几个人，当小队的队长来间接指挥。
杜马把八十个人的小队分成五队，每十六人一队。在多次的战斗中，杜马发现这种手动步枪的优点很大，但是缺点也非常的大，它们只适合远距离的狙击战，近距离的情况下，只要能等到一次射击结束的空挡，就有可能被一举拿下。
所以，按照十六人一队的话，哪怕是真的到了排队枪毙的地步，也能坚持一阵子。
“听好了，你们进去后的第一件事情是找到掩体，并且在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掩护其他小队找到掩体，如果没有掩体的情况下就正面突破，如果对方设有关卡的话，直接退出来，我们再想办法。”
几位小队长点了点头，又和他们的小队交流了之后，他们准备展开进攻了。
根据白鹰和其他小队长身上的地图来分析，大会部落的聚集地是一个巨大的中转站，但是里面的空间足足有圣女镇三分之二的大小。
最重要的是，每个中转站都是有两个太阳炉和很多资源的，大会部落有足够的理由誓死守住这个小城市。
杜马他们准备进攻的入口，是这座城市最不起眼的后门，一般来说只有不到十个人在看守。
杜马已经在外身套上隔离服了，第一个小队和他的装扮一模一样，押送着另一个维持部落着装的小队。
门已经打开了。
“喂！你们小队怎么绕这么远跑到这里来了？妈的吓死人了！”
一个守卫正背靠着那扇门抽烟，正好他背后门一松，一队人走了进来。
“少屁话！这是白鹰队长的吩咐，你有什么意见吗？把你们岗哨的人都给我喊过来！后面还有个大家伙呢！帮忙抬一下。”顿斯狐假虎威地喊着话。
这小子还真适合当个满嘴跑火车的角色，杜马在他的身旁这么想。
“大家伙？什么大家伙？”
“你妈的这么多屁话干什么？”顿斯把一把银币砸在了那个守卫的脸上，“这后面可全是这玩意，你要不想搬让其他人来！”
这一句话真的是非常管用，负责看门的守卫们都跑了出来，抢着要搬钱。
“咦？这后面没东西啊？啊！”
在门后面的小队已经把守卫全部处理了。
这比杜马想象的要顺利的多，能成功潜行进来对他们的优势就太大太大了。
杜马把地图拿出来，分别画了三个方向，每两个小队一起，杀掉大会部落的人，把扣押的人们放出来，然后吸纳到战斗力之中，最后，三队在这个城市的中心集合。
“那杜马先生您呢？”一个魁梧的男子问他，这个人是第一批押送队里带头反击的家伙，名字是叫阿猛来着。
“我的话，率先去这两个地方解决掉他们，你们记住，能不开枪的情况下尽量不要开枪，一旦开火后就是全面火拼，不需要太详细的计划，杀光他们就好！”杜马指着地图上两个红色的圈圈说，这里是太阳炉大致的位置。
“是！”几个小队长马上领着各自的队伍，开始向不同的方向进攻。
杜马则脱掉了隔离服，向目的地快速掠去。
在一堆油桶后面，杜马停了下来，小心地观察着太阳炉附近的守卫。
这个太阳炉，是一个与地面相连的巨大能量柱，它发出的光和热流让人根本接近不了它的周围。
在大隧道里，有很多这种能量柱的存在，让整个地下世界成了灯火永不熄灭的不灭城。
看守太阳炉的居然只有十来个人，杜马看了很久也没有发现附近有控制室或者开关什么东西。
“热死了，这玩意我们又关不掉，也打不坏，还派人来看着干嘛？直接去看着工厂不就行了？”一个守卫抱怨了起来。
“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有本事你别来啊！”另一个女守卫不耐烦地回答。
杜马心里明白了，那个守卫所说的工厂才是重点，这个太阳炉其实真的没必要看护。
杜马顺着墙，悄悄溜到了一个房子后面，他看见了，在这个楼的上面有个拿步枪的家伙在藏着。
因为太阳炉过于热的缘故，杜马的水之君主很方便的就能找到这些满身是汗的守卫。
杜马静悄悄从楼梯上去，在那个人的身后，抽出了军刀。
那个守卫已经感觉到身后有些什么，可惜在他扭头之前，杜马就一只手捂着他的嘴巴，另一只手把军刀刺进了他的胸膛。
已经失去生命的尸体被杜马轻轻地放到了地上。
整个太阳炉周围总共有六名在高一点的地方放哨的人。
杜马已经解决了五个，还有一个离其他守卫太近了，杜马没办法偷偷解决掉他。
“不过，也没必要了。”
杜马的水之君主开始发动，先是控制了一把把锐利的军刀，然后在探测中锁定了剩下的几个人。
杜马控制这些刀，高速向这些目标飞过去。
在噗噗噗几声后，这些被锁定的家伙都倒在了地上。
忽然，杜马身子后面的不远处，第一声枪声响了起来。
紧接着，从四面八方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巨响，整个城市开始嘶吼了，全面进攻正式打响了！
“太早了！”这可比杜马计划的时间要早太多了，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杜马朝着城市中心跑了过去。
他比较清楚的一点是，在大规模的枪战中，杜马其实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他现在需要的，是大会部落首领的脑袋。
杜马的心中，在这枪林弹雨之中突然热血了起来。
在城市的一角，顿斯和阿猛的小队率先打响了第一枪。
第一枪过后，他们两个小队同时朝遭遇的巡逻队开枪，然后他们躲了起来。
在一阵短暂的寂静后，整个城市的战斗开始了！
他们藏在掩体后面，整个城市的轰鸣让他们热血沸腾。
“顿斯！我问你，你觉得我们能赢吗？”阿猛大声吼着问，尽管顿斯就在他的身旁。
“谁知道！”顿斯开了一枪后马上把身子收了回来，在他收回身子的一瞬间，许多子弹打在了刚才的位置上。
“我只知道，现在我活的要比之前痛快多了！”顿斯也忍不住吼了起来，那一阵阵枪声让他感觉刺激。
“那我们还击？”阿猛侧过身子问他，他的声音开始颤抖，这个魁梧的汉子感觉自己快要尿出来了，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
“好啊，还击！”顿斯大吼一声，两个小队趁着对方停止射击的空挡探出掩体开始反击。
阿猛站起身不停地射击着，他流着泪怒吼着，他的脑海里只剩下自己女儿被奸杀的回忆。
在整个杜马发起的起义军里，有太多太多相同的人，把怒火和生命全部用在战斗上了。
除了杀到大会部落的人之外，他们什么也不想了。
在整个城市的中央，一个五层楼高的建筑里，一群人正在惊慌。
“怎么回事！是哪个部落开的枪！居然打到城市里来了！”
“他们已经占领了半个城市了！我们都要死了！”
“安静！安静！”
坐在会议桌首席的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中年男人大吼了几声，所有人才闭上嘴看着他。
“告诉我！是谁在城市里和我们战斗？”
“好像是各个部落的奴隶和一些外来者。”一个人回答说。
“不要惊慌！让几位灵能长老先上前线去！一群奴隶造反怕什么？”那个首领大声地说，这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大厅的门打开了。
大家把目光转移过去，是大会部落的一名灵能者正站在门口。
“怎么样？我说过，那些奴隶什么也干不了。”首领以为这个灵能者是来报告胜利的事情，因为现在外边枪声已经越来越弱了，奴隶起义军肯定已经不行了。
那个灵能者突然张开嘴，眼向上翻着，七窍流血倒了下去。
“你说的几个灵能者，是这几个吗？”杜马手一甩，几个绑在一块的脑袋飞到了那群大会部落首脑开会用的桌子上。
“天，天啊！”
“呕……”
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已经吐了出来。
“你，你是谁？”那个首领惊恐地问。
在杜马的身体周围，十把闪着光的军刀在漂浮着。
杜马一笑，用一种很开心的口吻告诉他:
“我啊，是来把你们都杀掉的家伙。”
在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之后，杜马身上沾着血，微笑着从大楼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所有起义的奴隶们都在高呼庆祝，他们把大会部落的人吊了起来，失散的部族们拥抱在一起痛苦。
这个时候，第三勘察队的部落也已经来到这里了。
“杜马少校，很漂亮的作战！”老人敬礼赞叹道。
“谢谢你。”杜马笑着回礼，不知不觉中，他喜欢上这种敬礼的感觉了。
果然是基因里就有军人的血统啊，杜马心里想。
在大会部落灭族后，杜马给其他部族了一个条件。
他们可以选择回去，回到原来的部族里，也可以选择被合并，在这个已经属于第三勘察队的不灭城里留下来。
因为第三勘察队的性质，不需要强行加入部族，只要加入效忠帝国的军队就可以留下了。
当然的，很多人选择了留下，整个城市的人口直接定在了千人左右。
在杜马的命令下，他代替帝国暂时任命千禧为军镇的总指挥官，阿猛则成了副指挥官。
稳定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多余的门堵上因为门越多这个城市就越容易被进攻。
在处理完众多事宜后，杜马确认自己来到地下世界已经十六个小时了。
现在他才开始思考起来该如何回去，当然，他没有忘记金水郡的事情。
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在杜马一个人在隧道里漫步的时候，一个人找到了他。
漆黑的陆军制服，还有那一个五星大将的徽章。
“终于找到了啊，伊兰帝国的苏莱曼，大海之子的后代，居然合并转世到一个肉体上了。”
这个男人，说着杜马听不懂的话，慢慢靠近了他。
在这个男人的腰间，别着两把刀，一把直而锋利，一把稍长略有弯曲。
“你要干什么？”杜马问他。
“我？”男人笑了笑，两手把两把刀抽了出来。
“我只是单纯的，向问你一些事情罢了。”
一阵冲击迎面而来，两把刀砍了下来。
“是吗？”
杜马已经把身体硬化了，而且他完全可以躲过这个攻击，摸到这个男人，给他致命一击。
但是他动不了了。
最可怕的是，他的灵能消失了。
就好像，杜马从来不是灵能者一样。
一阵刀风过后，杜马的两只胳膊被砍了下来。
他一脸不敢相信，玫红色的眸子看着男人的脸。
“那么，现在让我们开始吧。”
男人把刀收了回去，他的眼中闪烁着杜马见过的银白色光芒。
2
有那么一瞬间，杜马认为已经死掉了。
他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痛感已经是小事了，他的灵能能力，居然全部消失了！
“好了，我要开始问问题了。”那个男人开始提问。
杜马也完全感受不到那个影子里的家伙了，一切都消失了，一切都不见了。
杜马已经被恐惧控制了。
“我问你，什么是正义？”
杜马低着头，有泪从他的脸上划过。
“有能力解决掉恶的果断屠杀，就能叫正义了吗？那如果我是你被杀那一方剩下的人的话，现在杀掉你我也不算恶了吧？”
男人坐在杜马的身前，继续淡淡地说着。
“如果你是真正的恶，我已经还不犹豫地斩杀你了，但并不是啊，小子。”
男人用手抬起杜马的下巴，让两人的目光对视。
“最可恶的不是说假话的人，而是真话说一半的人。最邪恶的不是彻头彻底要干坏事的家伙，而是打算借正义做坏事的混蛋，你能听懂我的意思了吗？小子。”
杜马怎么可能不懂呢？他想起来之前不就是这样吗，自己为是人之常情的拉拢，结果却是混蛋极了。
“谁都可以沉沦，谁都可以随波逐流，但唯独你不可以，你的生命是一个奇迹，在旧世界，人们就一直期待的东西。”
在男人和杜马的身旁，突然有许多人走过。
是当年被派遣下来的勘察队们，他们的眼中有对未来无限的期待，却不知道一开始他们就已经被抛弃了。
“我活了整整一千年了，在狄瑞加德还没有当皇帝的时候我就存在了。”男人说着，从口袋抽出一支烟吸了起来。
“我知道你已经发现了，你知道当年帝国把这些全部是在大战中为帝国献出一切的旧人类们，用什么理由骗了进来吗？”
男人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接着说。
“洛姆那个死丫头为了裁军，把这些旧人类全部以探索新殖民地的理由派了进来，结果，你已经看见了，帝国刚开始一般以上都是旧人类官员和工匠。”
男人把帽子摘了下来，杜马的眼睛挣得大大的不敢相信。
“看到了吗？小子，你还有理由不相信我吗？”男人说完后戴上了帽子，又点上了一支烟。
“能不能……不要吸烟，我很讨厌这个味道。”杜马颤抖着一个字一个字把话吐了出来。
“啊，不行，因为我喜欢这样。”男人拒绝了。
很奇怪的是，他们这一会跟两个很久不见的朋友再聊着天。
唯一的区别是杜马现在跪着不能动，然后两只手和胳膊已经没有了。
“那我能怎么做？告诉他们真相……然后看着他们崩溃堕落吗？”杜马开始散光的眼看着男人问。
“小子，你觉得这个世界的主宰是谁，或者说是哪一种人呢？”男人没有回答他，继续问着问题。
杜马现在失血过多，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办法反抗了。
“……圣灵吗？”杜马很小声地回答。
“这个世界啊，已经被抛弃了，被最开始创造这个世界的家伙们给抛弃了，这是我后来的五百年里才发现的事情。”
“地面上也好，在这里也一样，你没有发现吗？其实差不多都一种存活的方式罢了，帝国，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啊。”
杜马已经听不懂他的话了，而且他的脑袋开始意识模糊了。
“喂，小子，回去后去，想想你是为了大善儿成为恶呢，还是继续为了小善放纵大恶吧。”
“……回去？”
“你的能力不管过了千年还是让你厌恶啊，”男人突然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说，“你这一辈子又已经感染了几个女孩儿？你这个人渣。”
“什么……”
“唉，这两把刀本来就是你的，我就还给你吧，记得醒来后去查一个叫‘王进’的家伙，他是帝国的开国大将呢。”
男人站了起来，抽出两把刀，对准杜马的脑袋。
“拜托了，可以救救这个被困住的世界吧。”
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把杜马拉走了。
他最后看见的是，男人远远地看着自己的那双银白色眼眸。
杜马知道自己被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了，还有那两把不一样的刀。
最后，整个世界黑了起来。
在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中，杜马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巴烁正坐在床边微笑着看着他。
“醒了吗？亲爱的。”
杜马把一只手伸出被子，巴烁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两只小手紧紧握着他的大手。
杜马闭上了眼，一句话也没有说。
巴烁两手中的那只手，还在不安地颤抖着。
过了很长时间，杜马才重新睁开眼，看着巴烁说。
“我还是比较害怕死亡的，所以我现在除了抓住你的手躺着之外，真的什么也不敢干了。”
巴烁站起来又俯下身子，把嘴唇印在了杜马的嘴上。
“不要害怕了，有我在呢。”
在杜马的床头，两把刀静静地躺在那里。
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杜马才勉强能坐起来。
巴烁说杜马走之后的那天晚上，她做了噩梦，梦见杜马要被杀掉了，她使劲地伸手拉杜马，然后就在半夜发现杜马出现在自己的床上了。
当时他浑身血淋淋的，还昏迷了过去，把她吓了一跳，不过巴勒老大在那天晚上就出发去巴烁母亲的故乡了，为了把巴烁可以走路的消息亲自告诉她的母亲，所以杜马突然出现的事情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杜马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回到地面之后他的灵能已经全部回来了，在保护雨的效果下，杜马的手臂已经还原了。
巴烁虽然才可以走路，但是还是一个人帮杜马换衣服洗漱了，杜马身上剩下的东西，都在他的床头放着。
四盒狄瑞加德之血、军官证还有那两把刀都在，但是之前海军送给他的十八把被留在地下了。
他把那两把刀拿起来，分别抽出来看看。
“本来就是我的吗？”
两把刀虽然外形不太一样，但是都是同样的锋利，更重要的是，杜马发现这两把刀都可以对灵能产生左右。
那把直而短的刀，在被杜马抽出刀鞘之后，居然开始把杜马体内的灵能吸收走，而且吸收了三分之一才停了下来。
那把长而弯的刀，比这把刀要重一些，杜马把手放在刀刃上，发现自己的灵能居然不能正常运作了！
“就是这个！”杜马眼冒精光，那个神秘男人在攻击他的时候，先是不能动然后就是和灵能能力失去了联系。
“难道说，这把刀可以把敌人定身吗？”杜马看着另一把吸收灵能的刀，猜测着它的能力。
“啊，是把很漂亮的打刀和仪刀呢。”朝杜马这边走过来的巴烁眼里冒着小星星说着，她的手里端着给杜马做的汤。
“阿烁，你很了解刀吗？”杜马好奇地问，巴烁直接叫上来了刀的名字，这说明她对这些事情有一些了解。
“当然了，你忘记我爸爸是干什么的吗？”
杜马这才想起来，巴勒老大是黑色硬币的头目，这种规模庞大的黑帮肯定是有冷兵器做支撑的，也难怪巴烁这个小公主会知道这些事情。
“能让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杜马把两把刀递了过去。
“你看啊，这上面有龙凤的标志，还有一些金银，很明显就是仪刀哦。”巴烁先是拿着那把短而直的刀，在空中笔画了几下。
“这把呢，就是标准的打刀了呢。”巴烁拿着打刀做了一个很专业的姿势，瞬间刀出鞘入鞘，一道冷光闪过，桌子上的等瞬间变成了两半。
“这招叫什么，这么厉害？”杜马目测了一下，这把打刀的威力不会比夏笙的拳头小了。
“拔刀斩哦，只是最基本的技能罢了。”巴烁笑了笑，把两把刀双手递了回去。
杜马只把那把吸收灵能的仪刀拿走了，他指了指那把太刀，告诉巴烁说:“这把就给你吧，我觉得它和你相当配呢。”
“诶？！真的吗？这么贵重的刀。”
“没问题的，你对我来说要更贵重。”
“亲爱的！”巴烁小脸兴奋地红着，扑到了杜马的身上。
两个人闹了一段时间后，杜马突然有事情要说。
“阿烁，你能给我安排一下去帝都的火车票吗？”
“你又要走嘛？”巴烁轻盈的身体趴在他的身上，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问他。
“恩，我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弄清楚。”杜马正经地说，一只手抚摸着巴烁的后背。
勘察队还有那个男人说的“王进”这个人，他都必须去搞清楚。
“好，但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巴烁抱着杜马，越来越紧。
“恩，我一定。”杜马答应她，摸着她的脑袋承诺着。
当天下午，杜马就坐上了去帝都的直达火车。
距离和一玖约定的时间，还有四天。
3
因为杜马身份比较特殊的原因，是有权利直接无票乘坐帝国的内务车的，这是杜马到了火车站之后才知道的事情。
在哐当哐当的声音中，火车开始了向帝都的旅程。
暮郡已经在帝国的第二圈范围内了，和帝都的距离也并不是非常的远。
整个内务车上人并不是很多，杜马上火车后在前面的车厢里面，这里是为帝国高级官员或者将领准备的包间。
在上火车后，杜马才想起来要实现和自己的姑姑或者姑父通知一声才行。
在联系之后，杜马开始思考起来，当时那个男人和他说过的话。
这些日子以来，杜马已经成长了不少，但是他隐隐约约已经感觉到了一些困难，如今的他虽然是关系户，可是除了这些和自己有亲戚关系的人之外，居然没有一个可以志同道合的人。
这并不是他想的多，地下世界的事情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帝国最接近太阳的地方，甚至要比他之前所在的黑暗更加深邃。
对于帝国内政，他目前并不了解什么，但是他确定在今后的一些抉择上，哪怕是能力出众，都不一定起什么作用。
帝国传统的家族观念让他感到舒服，但也让他感到恐惧。
但不管怎么样，地下世界的秘密还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即使是帝国打什么心思，他也要让那些人存活，发展。
甚至有一天，杜马需要他们到地面帮助他。
为此，杜马下一步可能要了解学习一些现代武器和科研，到时候还要想办法能下去，把这些东西传给他们。
总有一天，杜马要和自己的姑姑姑父一样，成为帝国的中流砥柱，他始终这么坚信着。
在帝都，有更多的事情在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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