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忧郁

　　小童子音调陡然提高，这让女童也不高兴了，女童没好气说道：“那是什么原因呢？问你话呢，你还不耐烦了，又不说清楚，不说就算啦，你走吧，别呆在这里，我还要打猪草呢。”

　　小童子就缓和了一下口气：“我没有做错什么事，没有惹爹爹和娘亲，没被责罚，我好端端的。”

　　小童子说着又浅浅一笑道：“我咋个一来到这儿，就觉得景物很清新，人也舒畅呢？”

　　女童瞪一眼小童子说道：“你是没什么事，你是好端端的，你这是来逗我吗？来无故打扰我吗？……”

　　女童边说边直了身，欲要离去。

　　“不是的，不是的，我刚刚受了那小和尚的呵斥，本来要去其它地方打猪草，听见你唱歌，就来这里了，你唱歌真好听，我一个人打猪草寂寞，正想找个同伴的，你一个人打猪草不孤单害怕吗？”小童子怕惹怒了女童不开心，急忙说道。

　　女童立驻道：“不想听，你就是在作弄我，我妈妈对我说过，男孩子最爱撒谎了，让我不要相信男孩子的话，我还不信，现在知道妈妈的话是真的，你就是一个爱撒谎的人，我可不与爱撒谎的人做同伴，我不与你说话了，你最好离我远点。”

　　“我不是，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小童子急了，举起手来，学着大人模样，要对天发誓。

　　女童见小童子小脸胀得通红，似乎要哭了一般，犹豫了一会，就有些相信他了。

　　女童用手掠开遮挡了眼前的头发，露出一张沉着冷静又稚气未脱的小脸蛋。

　　女童一双眼睛又圆又大，白的光彩照人，黑的深邃幽静，亮晶晶的。

　　女童注视着小童子。

　　女童在自己背兜里翻刨着，掏出一把红艳艳的又肥又大的地瓜，冷声问道：“想不想吃？我刚刚在崖坡刨到的，有好多的。”

　　小童子脸上阴转晴，喜悦道：“我肚子还没饿，但想吃。”

　　女童说道：“要吃可以的，但不能就这样给你，我出个题目考考你，你答对了，给你吃，答错了，要是答错了，就别吃了。”

　　小童子忸怩了一下，迟疑道：“数数吗？我可以数到好几千的，你难不倒我；猜谜语吗？我也会很多喔，我家外婆最爱给我猜谜语了，我每次去外婆家，她都教很多谜语的；还是说绕口令？我也会呀！我不结巴，说话很流利的，就像螃蟹吐泡子，一连串；要是考掰房，我可能还有点不能过级的；或者考我翻花绳，我估计会费劲……”

　　女童笑了：“你可真像一个会吐泡子的黄鳝，说起话来咕噜噜没个完。”

　　小童子就住嘴了。

　　女童摆摆手道：“很简单的，不是你说的那些题目。”

　　“那，那你考什么？”小童子说。

　　女童就蹲在地上，叫小童子也蹲了。

　　女童先把地瓜放在一旁，用几片落叶盖住了，然后伸出两只小手，打开手掌，让小童子看了，问道：“这是什么？”

　　“手板，手上还有泥巴，还有打猪草时留下的草叶的汁液，汁液已经干涸，是污渍。”小童子说，“这污渍可不好洗脱的，得用竹刷把或者蔑片刮，要不用小刀，皂角清洗好几遍才行的。”

　　女童阻止道：“别说这个啦，谁让你说这些不想干的事？听好了，我是问你，我手里有东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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