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学徒境
一夜的修炼后，戚希已经能清楚感受到那股气息了。
按照楚西记忆中那个教官的说法，能让那股气息在体内连贯起来，就算迈入修行的门槛了。
而第一阶段的修行境界是学徒境，每层境界又分为一到十层小境界，能突破学徒境到达斗者境的寥寥无几，每一个都是知名的大人物。
此时一个持着铁棍的守卫用力敲了敲门，冲他们喊道：“要上工的赶紧出来，慢一步五棍子。”
一些奴隶窸窸窣窣爬了起来，老李也赶忙跑了过去，一群人迅速排成一列。
打手点了点头，带着他们走了出去，走之前还对着依旧瘫在屋子里的人骂道：“你们这群废物等死吧，过两天老子心情不好了就把你们全丢海里喂鱼去。”
等他们走远后，戚希偷偷打量了下剩下的这些人，都是些病弱之躯，如果不出意外，是等不到上岸的那天了。
戚希叹了口气，他必须要抓紧一点了，这些守卫大部分都是修行者，听说船长还是学徒境四层，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有反抗余地。
戚希又观察了一会儿，确认这些人都不会注意自己后，偷偷从储物空间掏出那瓶中级营养液喝了下去。迟则生变，他必须尽快强大起来。
中级营养液一入肚，一股浓郁的充盈感立马升起，戚希感觉自己都要被撑爆了。
他赶忙开始修炼，尽最大努力促使那气流在体内循环。
中级营养液的作真不是盖的，戚希修行速度比昨日快了何止五倍，在戚希的努力下，那气流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壮大起来。
不知不觉四个小时过去，气流越来越长，终于在戚希体内连贯起来。
“嘀！检测到宿主已达到学徒境一层，获得一点潜能值。
嘀！天赋系统已开启，请宿主到系统界面查看。”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响起，戚希却置之不理。
自己可就这一瓶中级营养液，况且效果还如此好，真的是浪费一秒都是犯罪。
戚希继续修炼，催动气流在体内循环壮大，在达到学徒境后，流动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
时间飞逝，眨眼间四个小时就结束了，中级营养液的效果也终于消失。
戚希略带遗憾地睁开眼睛，要是再有一个小时，自己应该就能到达学徒境三层了吧。
在到达学徒境一层后的两个多小时修炼后，他体内的气流又增加了一条，修为水到渠成来到二层，而此时第三条气流也已贯通了一半，倘若能达到第三层的话......戚希摇了摇头，贪心不足蛇吞象，中级营养液的成果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戚希握了握拳，双手已经完全能掌控了，甚至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藏在体内，随时准备爆发。
可惜双腿虽有了知觉，却还是使不上力，无法支撑自己站起来。
“赶快好起来吧，老李已经很拼命了啊。”
戚希停止修炼，因为这个时候老李已经快下工了。
果然不出片刻，一群奴隶便走了进来，戚希扫了扫，并没有老李的身影，应该还在之后的一批。
就在他准备闭目养神的时候，一个奴隶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丑陋的壮汉，皮肤黝黑，蓄着络腮胡，五官粗狂。
戚希看他倒不是因为他丑，而是他所在的那片区域竟格外干净且被他独占，此刻他正拿出一块鱼干吃着，津津有味。
“靠，什么时候奴隶内部都搞阶级分化了？”戚希在心里吐槽了句。
那壮汉突然停下咀嚼，猛然抬头看向戚希，满脸蛮横：“你瞅啥？”
“啊！这熟悉亲切的口吻。”戚希感到浓浓既视感。
“再瞅试试？”戚希还没理他，那壮汉倒是自己接上了。边吼着还边迈步冲到戚希身边，伸手一把掐住戚希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壮汉手劲还真不小，掐得戚希喘不上气来。
戚希驱动气流，使原力充满双手，猛地一拳砸在他脸上，打出一手血。
壮汉捂着鼻子后退几步，低头一看满手的鲜血，气得大吼一声。奇怪的是，随着他的吼声，他的身形居然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壮大起来，一眨眼的时间就膨胀到两米左右，而且露出的体表长满了黑色的长毛。
“小东西，你真是惹怒我了啊！”变身之后的壮汉扭了扭脖子，蹬脚猛冲，沙包大的拳头携风直朝戚希面部袭来。
戚希屏息聚气，裹手丹田发从心，形意五行——炮拳式顺发而出。
“咔擦！”两拳相对之时，一声沉闷的骨折声响起。
戚希望了望变形的左手，暗叹口气：“啊，身体还是太脆弱了啊。”
疼痛倒没什么，这几天都习惯了，只是手折有些麻烦，不知道剩下的一瓶低级营养液能否补回来。
“你他妈！”壮汉看起来也不好过，一张熊脸都憋紫了，但他倒也硬气，强忍着没喊出来，将对击的那只手垂下，伸出另一只手又来抓戚希。
“熊爷！不要啊！”老李的声音突然从侧面传来，戚希转头看去，那瘦骨嶙峋的老头不要命地冲过来，企图拦住壮汉。
可二人的体型实在不成比例，壮汉只是略一摆手，就把老李甩了出去，“给老子滚一边去！”
“你他妈想死是吧！”看着老李倒地不起，戚希也起了真火。扶着墙壁颤巍巍站起来，猛地倒向壮汉，完好的右手紧握成拳，金生水来水濡金，形意五行——劈拳式，全力打出。
壮汉猝不及防下，被这实实在在的一拳击倒在地，蠕动几下后，没忍住一口淤血吐了出来。
“吵什么吵！再吵全丢海里！”门口出现几个守卫厉声恐吓。
一屋子的人都不敢再发声，就连在吐血的壮汉也强忍着不咳出声来。
待守卫走了后，戚希爬到老李身边，仔细检查了下他的身体，发现没有出血和骨折，才重重松了口气。掐了几下他的人中，老李悠悠醒来。
“后生！别和熊爷打架啊！你打不过熊爷的！”
刚醒来的老李猛然抓住戚希，生怕他再去打架。
戚希心头一暖，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道：“已经打完了，放心吧老李，没人能欺负咱俩。”说罢指了指刚要爬起来的壮汉。
“小子，你够狠，老子记住了，你可千万别让老子逮到。”那壮汉眼中满是血丝，可见已是异常愤恨了。
“你看你马呢？”事都到这个份上了，自然不能在嘴上弱了气势。
“好！好！好！”壮汉气极反笑，再次狠狠瞪了戚希一眼后，退到了自己的位置。
戚希也不再生事，带着老李挪回原位，原本在他们周围的那几个奴隶赶忙挪走，腾出一大块区域。
“这样也好，省得有人打扰自己。”戚希再次看向老李，“老李，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的？”
“没，后生，我就是人老了，稍微磕磕碰碰一下就容易背气，给你丢人了。”
“说什么呢，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感激你都嫌不够啊。”
“好...”老李惨然一笑：“后生，你别这么说，我真的是个很自私的人啊。
照顾你也只是想弥补一下自己的悔恨罢了。”
戚希感受到了老李浓浓的失意，“为什么悔恨呢？”
老李抬头看了看他，双眼布满憔悴，
“在被抓到之前，我太专注研究了，总想着只有在这方面做出成绩了，才能救咱们国家。可天鹭政府是禁止咱们国家的人搞科研的，我便带着几个学生同事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还上了通缉榜。
我是能跑，可我的儿孙跑不掉啊。他们抓了我五年，最后终于没了耐心，抓住了我的儿子儿媳和两个孙女，将我逼得自首了。
我仍记得被抓那天，在监狱门口，我眼看着一双孙女戴着那么大那么沉的手镣脚镣被人粗鲁地推出来。
那时候都十一月了，他们就只让我孙女穿粗制单衣，还不给鞋穿啊！她们的小脚都被冻紫了，哆哆嗦嗦看着我，眼中满是陌生与惧怕。
后生，我...我真的是太蠢了啊！我八年没见过我的亲人了，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的儿子儿媳，连孙女都快不认识我了，我...我都不能抱她们一下啊！”
老李说着说着，两行浊泪就淌了下来。
他赶忙用衣角去擦拭，却怎么也擦不干，那残破老旧的瘦弱身子剧烈颤动，最终化作沉闷压抑的低泣。
透过他瘦骨如柴的胳膊，戚希看到他脸上每一条褶皱都在抖动着。
戚希轻轻扶拍着他的背部，帮他顺气，
“老李，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你回去的，你一定还能见到你的亲人，你相信我，我能做到的。”
老李哽咽了一会儿，才终于压下情绪，最后擦了把泪，双手压着戚希的肩头，
“后生，你一定不要冲动。
活着比什么都强，活着才有希望。我之所以还活着，就是想再看看他们。这次我什么也不想了，什么国家民族，什么解放自由，都比不上我的四个家人重要。
真的，什么也不想了，都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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