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值得
楚慕心急火燎的赶到了黑慕斯咖啡厅，结果，一打听才知道，乔菀已经被店长辞退了。
“你眼睛长在头顶上啊，那么勤奋认真负责的服务员，你都辞退她？！”
他没给对方开口说话的机会，劈头盖脸的怒骂道：“还有啊，你店里的东西难吃死了，要不是看在那个服务员的面子上，谁TM愿意进来消费啊？！”
“……真的非常抱歉，我也是突然接到了顾客的投诉电话，才不得不……”
“谁TM打电话投诉？对方叫什么，你敢告诉我吗？！”楚慕额上青筋一跳一跳的，凶神恶煞的模样看起来甚是吓人。
店长一哆嗦，忍不住就道：“是、是一个自称姓何的女士……”
“姓何？”
楚慕一怔，心中闪过一抹阴霾，转瞬即逝。
一个可怕的猜测渐渐浮出水面，该不会是……那个女人吧？
“不不，哎呀怎么会呢？她好歹是那丫头的母亲啊，一定不会的。”像是在安慰着自己什么，可却丝毫不减内心深处的担忧。
郁闷的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楚慕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存下那丫头的手机号？
不得已，他还是拨通了自己秘书的电话。
“喂，阿赫，我让你查的资料怎么样了？”
为了防止电话另一头的人误会什么，楚慕很是心虚的强调道：“那个丫头惹到我了，你赶紧把她的资料给我，哦不，先把她手机号发我吧，嗯就这样，我要好好的教训她！”
挂了电话，没多久，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简讯，上面记录着乔菀的联系方式。
怀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激动心情，楚慕拨了电话过去。
很快，那头就接通了。
“喂，我是乔菀。”
听到熟悉的活力十足的悦耳声音，楚慕莫名就觉得心情变好，“喂，能听出我的声音吗？丫头，你现在在哪？”
“我？我在送外卖啊！”
“外、外卖？！”
半个小时之后，楚慕开车抵达了位于商业街的KFC门口。
“我说，你这个丫头真的是打工上瘾啊？还有，你怎么能那么快就找到新的打工地点的？KFC招人都不需要面试的吗？面试审核不需要时间的吗？嗯？”
乔菀刚送完一个外卖，就站在餐厅内看着他，回答：“你以为我是当天来面试，当天就被录用的吗？”
“不然呢？”
“当然是提前来面试咯！”
为了保证打工的收入，她几乎是看到有的店面在招人，就会下意识的去面试。不管成功与否，都是一种极为宝贵的社会经验。
每天的时间都被排的满满的，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生活过得很充实，好像距离自己的愿望又近了一步。
望着眼前身穿KFC职工服的清瘦少女，楚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沉默了许久，才复杂的问道：
“不累吗？”
这样每天奔波，四处打工，只为了那一点收入，值得吗？
乔菀笑得很爽朗，一点都不勉强：“当然累啦！但是，人活着不就应该累一点吗？”说完，她微顿了一下，眸光微闪，语气微沉道：
“只有死人和病人，才不会感到累。”
内心被深深地震撼了，楚慕呆愣了许久。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他像是受到了某种驱使，忍不住递出了橄榄枝。
“你……要不要考虑来我公司上班？”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愿望？而一向苛刻挑剔的他，竟会向一个黄毛丫头发出邀请？
疯了，真的是疯了。
“不要。”
“嗯，算你运气好吧，要知道多少人挤破头都……”楚慕的话戛然而止，微微瞪大了眼睛，语气不敢置信：
“你刚才……说了什么？”
他不信，不信一个四处打工的丫头，会毫不犹豫就拒绝！
“我说，不要啊。”乔菀歪了歪头，似乎不明白他为何那样惊讶，“大叔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现在，我还在上学，时间并不是特别的稳定。所以，我只能按小时打工，不能全天工作。”
心里一松，噢，原来是因为这个而拒绝的。
“无所谓啊，反正我的公司我说了算，你可以按小时来……实习，对，就是实习。月薪不会亏待你的，如何？”楚慕简直要被自己的慷慨与大度感动了。
乔菀仔细想了一会儿，还是笑着摇了摇头，说：“谢谢大叔，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
不在乎什么公共场所了，楚慕不顾形象的大吼了一声：“你问都不问是什么公司，你就一直不停拒绝我？！丫头，你不要不知好歹啊，我把公司名字报出来，你会后悔一辈子的你知不知道啊？！”
她知道他是谁吗，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这么不长眼的拒绝吧？！
“看大叔一脸自负的模样，就知道大叔开的公司，一定非同了得吧？”乔菀双手揣进口袋，笑眯眯的仰着头说：
“如果真是那样，我就更不能答应你了。”
“所以说啊，你到底为什么不答应？！”楚慕就纳闷了，这丫头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乔菀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垂下头去，如实道：
“因为，现在的我，还不够资格。”
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了，也只会托人后腿，或者，被当成“空降兵”来对待。
“哈，那依你的意思，你就要这样打工一辈子？”
“当然不。”乔菀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的望着他，一字一句道：“大公司，我是一定会去的，只不过，不是现在而已。”
“不是现在？那是何时？”楚慕挑着眉问。
乔菀唇边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眯了眯眼睛，回答：“毕业之时。”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块海绵，正在疯狂汲取着知识经验，待膨胀成熟时，方可离开这狭隘的空间，另寻那片的广阔天空。
楚慕抬手压了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实在是犟不过眼前的人，只好转移了话题：
“再说一次，能不能不要叫我大叔？我还不到三十岁，我还很年轻！！”
“谁说不到三十岁，就不是大叔了？”乔菀朝他眨了眨眼，一本正经的说：“跟我的年纪比起来，大叔就是大叔。”
“……够了，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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