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坐个车也不安生
“马尔福先生，”格兰杰教授表情严肃，我还从没有见过她这么严肃的样子：“霍格沃兹专列马上就要发车了，我想你是不会介意在新生入学的时候就迟到的，是吧。你也不会介意，做霍格沃兹建校以来的第一人的，是吧。”
马尔福收起手杖，鞠躬行礼：“早上好，格兰杰教授。您说的对，与其在这里跟一个平民纠缠，我应该更在乎霍格沃兹入学。”
说完他挺直着脊背，朝车厢走去了。整个过程极为绅士，也极为欠抽。
“格兰杰教授，他……”
格兰杰打断我的话：“先不说这个，你也赶快上车吧。专列马上就要开了。”
话音刚落，蒸汽车头就喷出巨量的蒸汽，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鸣笛声，两短一长。
这正是发车的信号。
“再见，格兰杰教授。再见，妈妈。我走了。”我一边挥手，一边推着行李，朝车厢狂奔过去。
“路上小心。要跟同学处好关系。不要随便打架，但是如果被同学欺负了也别站着，记得一定要还手，揍趴下他。”
身后传来妈妈的嘱咐，刚开始还好，越听，我越冷汗直流。
老妈，你在一霍格沃兹教授面前说这个真的好吗？
一边想着，我冲进车厢。
前脚刚一进入车厢，后脚车门就自动关闭了，发出“啪”的一声。回头一看，自动上锁。
真高科技啊。哦不，是真魔法啊。
平复下心跳，我推着行李车，在走廊上转悠，看有没有空的位置。
霍格沃兹专列，外表看起来，像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火车似的，每个车厢上都铭刻着魔法学校的徽章，斑驳的车体好久没刷似的。
走进去一看，内里陈设布置果然毫无惊喜，比想象中强点有限，大约像是电影东方快车谋杀案上那列东方快车的水平。
兴许打从那时候开始，魔法界就没再关注过麻瓜界的科技发展了。
包厢座位上都有人，三三两两的，倒是也能坐下。
但看他们远比自己高大成熟的面孔，应该至少是三四年级的。
我一经过，他们就好像看到什么新奇动物似的，齐刷刷的转头，齐刷刷的看着我。
“哟，新生啊。”有人这样喊：“来玩玩儿啊。”
我一个踉跄，推着行李车更快的跑开了。
我一个一年级的萌新，在这群人中间，感觉就像小白兔蹦进了狼窝，莫名的紧张，生怕他们一口把我吃掉。
还是找同龄人，我想，毕竟我才10岁而已。
一个车厢一个车厢的走去，不知走了多少个车厢，感觉这火车长得跟没有尽头似的。好在眼瞅着车上的乘客越来越年轻，脸上稚气越来越重，我知道，新生的车厢马上就到了。
“哎，你是新生吧？”突然有人问我。
我回头看去，见是跟我差不多大的一女孩。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有着极为明显的昂格鲁萨克逊人血统。
“是的，”我有些紧张，口干舌燥：“我正找新生的车厢。”
“新生的车厢，下一节就是。”女孩很开朗，说话时候总是笑着，笑起来眼睛就弯成一个弧形，像是一只狐狸似的：“不介意的话，先在我这坐坐。你现在再去，估计也没座位了。”
我想：还是不麻烦你了，毕竟由电影所知，新生下车需要人引领，从湖上过去。谁知道其他年级和新生是不是同时下车。要是错过了怎么办？要是错过了分院仪式，可就惨了，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于是我张嘴说话：“好啊。”
好啊……好啊……啊……
我失心疯了吗？但心中莫名的还有点小开心是怎么回事？
我放置好行李，坐在她对面。
窗外景象飞速远去，但看那远去的速度，没有丝毫意外，是蒸汽机车的水平。
脚下传来单调的“哐当哐当”的声音，让人心烦。但听习惯了，又莫名让人安心，周围环境显得更加的安静了。
在这样安静又单调的声音中，一股困意袭来，几乎难以遏制。
我这才想起来了，昨晚上在医院鬼屋一夜没睡好。狠狠地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挤出眼泪。立刻感觉魂都被抽取了一半，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打扰一下，”是对面女孩。
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对面的她。
别说她只是十一二岁的女孩，此时就算面前是一个成熟性感的女人，也阻挡不了我想睡觉的愿望。
“什么。”我问。
“你是亚洲人吗？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她看起来似乎真的很好奇，就像我好奇她的纯正血统似的。
“中国人。”我努力的让自己不至于闭上眼睛：“我妈妈是中国人。”
“哦——”她眼神猛的一亮，似乎更感兴趣了，看向我的身后：“中国人，不是脑袋后面都扎着辫子吗？”
我忍不住皱眉：“你这都是几百年前的印象了。中国人早不扎辫子了。而且啊——”
我坐直身子，正视着她：“英国的麻瓜学校教材都用上中国的了。”
她察觉到我的愤怒，连忙低头认错：“抱歉，我为我的无知道歉。”
“那么自我介绍一下，”她也坐得端正了：“我叫乔伊·隆巴顿。格兰芬多学院二年级生，很高兴认识你。”
隆巴顿。
“纳威·隆巴顿是你的？”
“爸爸。”
果然。
但挺奇怪。都说女儿长得像父亲，乔伊可一点长得不像他爸爸。
“我叫维克多·张。”礼尚往来，我向她介绍我自己：“很高兴认识你。”
“这样，”她很高兴，笑容几乎从脸上满溢出来了：“我们就是朋友了，是吗？”
我心说：虽然你是个女孩，但就这样简单成为朋友，是不是太草率了？
“对。”但我心里莫名其妙的小开心是怎么回事？
“维克多，你打算进哪个学院？”她手撑着座椅，双腿不停地摆动，带动了整个身子也轻微摆动起来。
我说：“我想去赫奇帕奇。但你知道的，我说了可不算，那是分院帽决定的。”
“你可以来格兰芬多，”乔伊说：“我爸爸就是格兰芬多。”她想了想又说：“拉文克劳也不错。我妈妈是拉文克劳。”
这么聊了会儿天，感觉彼此关系亲近了许多。
我说：“要我在这两个中选一个，我会选拉文克劳。”
“但正如你之前所说的，”乔伊遗憾地说：“那是分院帽决定的。”
突然火车发出“咔咔”地响动，同时身体被惯性拽得朝车头方向倾倒，像是有双大手在猛烈的拉扯似的。
得亏我眼前有个桌子挡着，要不然这力道就要把我扔到女孩身上了。可也因为挡着，桌子勒得我肚子疼。
好在很快力道就减退了。
我心有余悸地揉揉肚子，咧嘴，想笑。
我差点以为自己就这么死掉了，这本书还没开始就完本了。
这是很急的刹车。
主角在三年级遇到的事儿，尼玛我刚入学就遇到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窗外蓝天白云草地森林一片祥和，不像是有摄魂怪的样子。
还没等我松口气，别的包厢有人发出一声惊呼：“快看外面！”
我探出头去了，看到火车的上方，天空飘着红色的图案，像是有人拿着画笔涂抹上去的似的。
这图案我很熟悉，不久之前刚见过：
血祭魔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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