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湿婆神的真相
山顶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并不是很远，沿着小路向上走了不到五分钟，他们的面前便已是豁然开朗。山顶上面光秃秃的，只有两块如利剑一样彼此交错，又同斜指向云端的岩石，在岩石交错的地方用枯草围成了一个圆圈，里面隐约露出了半截灰白色的东西——好吧，他们一下就知道那纽特·斯卡曼德带不走的东西是什么了。
“哇塞…是真的雷鸟蛋？！”他们兴奋地凑上前去踮起脚，扒在鸟巢的边缘张望着。
鸟巢的直径大约有四英尺左右，里面填充着一层厚厚的红色绒毛。这些闪烁着红光的细长毛发似乎本身就拥有着神奇的魔力，即使是在山巅，也能让鸟巢里一直保持着适宜的温暖。
约莫有七八只的雷鸟蛋歪斜地躺在上面。
“那是一种叫做火光兽的神奇动物褪下来的毛，很稀罕，只有在中国南部才能找到。”看到布兰迪对于这些皮毛格外感兴趣，康格娜便解释了几句，“这些是一个斯卡曼德先生的中国朋友送给他的谢礼，那个中国巫师希望能从斯卡曼德先生这儿领养两头隐形兽，好在他的异兽课程上介绍给他的学生们。”
“异兽课程，和我们的保护神奇动物课一样？”哈利好奇了起来，“是中国的魔法学校么？”
“嗯，好像叫稷下学宫……”康格娜说，“听那个中国巫师说，他们似乎有设立一个专门的学院来从事神奇动物的管理培育和研究。”
她知道的好像也就这么多。很快，她便停下来，开始面带微笑地看着布兰迪他们围着雷鸟蛋大呼小叫。
“它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孵出来？”看到康格娜没有制止地意思，哈利便壮着胆子，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其中的一个蛋，它一动不动，表面散发着如同石灰一般无光的色泽。那触感摸起来并不像蛋，反而像是一颗粗糙的石头。
“不知道……”康格娜老实地说，脸上显得苍老了许多。
“也许就在下一刻，也许永远不会。它们都是斯卡曼德先生那次旅行从雷霆崖上带回来的——这些蛋不知道在那里风吹雨淋了多久，连雷霆崖的雷鸟们都将它们放弃了。”
“诶？”
康格娜的回答让他们兴奋不已的心情迅速的沉寂了下来。
“真遗憾，我还以为我们能有机会看到小雷鸟出壳呢！”罗恩惋惜地看着里面的蛋，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感叹生命的脆弱，还是单纯因为骑乘雷鸟的幻想破灭而遗憾。
“可是纽特还是把它们带了回来，是因为他想到了什么办法么？”这时，布兰迪突然想到。
“只是一种理论上的可能……”康格娜说，“斯卡曼德先生说他能感觉到这些蛋里还残留着微弱的活力，所以想要带回到英国找他原来的魔药学教授寻求帮助——如果能够熬制出一些可以给雷鸟蛋补充活力的药水，说不定能够让它们挺过来。不过他没能及时赶过去，当他乘船到达加尔各答的时候，这些蛋已经衰弱的足够厉害，几乎经不起继续在旅途中折腾了。这也是斯卡曼德先生从这儿离开时没有将这片空间移走的原因——这里是最近似于雷霆崖的环境。他害怕一旦将它移动，这些蛋会完全救不回来。”
“天啊，距离现在已经过了六十年……”赫敏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呻吟，“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孵化出来，它们需要的是什么，火焰？雷电？还是光？”
“是生命力，孩子……我们施加的外力只能帮助它们完成破壳的最后一步，可在此之前，本就先天不足的它们需要积蓄比同类更多的力量。”康格娜显得有些落寞，“我力所能及的在照料着它们，可时间似乎只会让它们愈发的失去生机，我清楚地记得这里有几枚蛋以前并不是这种灰败的样子，不过——”
她叹了口气，“现在想想，就算现在的它们真的能够有幸破壳而出，大概也没有几天的寿命了吧。”
生命力？一直到他们回到树屋，分开躺在厚厚的毯子上，布兰迪都在考虑着这个问题。按说有佩蒂尔的事压在心头，他本不应该过多的关注这个。可是，一年级的时候，自己的魔杖曾经让一头濒死的独角兽重新活过来，如果说恢复伤势也是补充生命力的一种的话……那么有没有可能……
听着角落里罗恩的鼾声，布兰迪慢慢闭上了眼睛。如果这次能活着回来的话，临走前就跟纽特聊一下这件事吧。
不远处，被鼾声吵到心态爆炸的赫敏暴躁地翻了个身，将自己深深地埋在被子里，发出了一声恼火的闷哼。
………………
这片空间里没有日出日落，也没有悉悉索索的虫鸣。
布兰迪在这里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他感觉自己才刚刚躺下，下一秒，康格娜就已经站在树屋下面的梯子旁边呼唤他们吃饭了。于是大家迷迷糊糊地从上面下来，就这么茫然地跟在康格娜的身后往外走。他还不得不紧紧搀扶着赫敏，因为她困到的眼睛都睁不开。
“我真应该到树屋下面单独弄一张吊床，罗恩。你睡觉归睡觉，吼那么大声干嘛……”大家来到餐厅，草草地吃着午饭，康格娜似乎还要打扫整个小楼的卫生，便早早的离开了厨房。赫敏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气势汹汹地说道。“天知道我都已经多少天没有睡个安稳觉了！”
“那你可以晚上正常休息。”布兰迪说，吞下一口咖喱，康格娜很了解英国人的饮食习惯，至少餐具方面准备的很齐全。“今天晚上还用不上我们地万事通小姐出马，我可以先去探探路。”
“什么意思？”赫敏尖刻地说，“说起来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搞明白，帕瓦蒂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最好先把话说清楚——”
布兰迪明显是愣了一下，他探着头看向厨房门外，没有看见康格娜的身影。“我还以为你们把什么都搞明白了，你们没有去看过图书馆里的书么？我认为上面写的已经足够详尽来着。”
“如果不算你撕掉的那张纸，那确实足够详尽！”哈利白了他一眼，“可你把最关键的那部分给撕掉了，我们不知道帕瓦蒂她究竟会遭受到什么——”
看到布兰迪迷茫的脸，哈利突然不说话了，和赫敏罗恩交换了一个眼色。
“等一下？”哈利干巴巴地说，“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们……那本《夜幕下的婆罗门》上面缺失的那一页不是你撕得吧。”
“当然不是！”布兰迪有些莫名其妙，“我都把上面的信息抄下来了，干嘛还要做这种事？”说着，他从兜里摸出一个小本子，翻到相应的位置递了过去。哈利狐疑地接过来，小声的念道。
“若混血的后代魔法天分不足，或出现违反限制的情况，则会采取一种神秘的宗教仪式来验证其是否有资格成为家族中的一份子——被验证的混血后代在婴儿时期就会加入到每年五月二十一日当天婆罗门祭神的祭祀活动当中，并且作为祭品前往传说中湿婆神的居所，也是印度教的圣山冈仁波齐。”
“对于佩蒂儿姐妹来说，她们违反了她们的父母最多只允许生养一个的规矩。就意味着两个人之间必须有一个人会成为湿婆神的祭品……”想起帕德玛给他的留言，布兰迪就一肚子的火。“明明这种事情她们一点过错都没有，却要因为这种荒唐的理由而白白送命！”
“又是冈仁波齐？帕瓦蒂是已经被送到那里去了？！”罗恩瞪大眼睛。
“现在还说不好，我们连冈仁波齐在哪都不确定呢。”布兰迪说。
“所以我是打算晚上先去一趟佩蒂尔家族的庄园里面侦察一下，如果帕瓦蒂还在庄园当然是最好不过的。”
“不是你一个，是我们。我发现幻身咒其实要比隐形衣方便得多。”哈利辩驳了一句，继续念道。“祭品将会在绕山环游三圈之后，用一个古代的传送魔法送往冈仁波齐山顶。并在那里得到湿婆神的裁决，传言毁灭之神湿婆会杀死那些没有资格活下去的孩子，并且将幸存者留在他的行宫当中学习魔法。笔者认为，这与中世纪欧洲宗教审判所以火刑拷问女巫的行为别无二致，但印度低种姓的巫师们却普遍对此非常信服。曾有多人在祭祀期间听到冈仁波齐山巅上传出过雷鸣般的暴怒和幸存男女孩童的啼哭声，也有人声称在夜里看到过山巅上闪烁着魔法的辉光。但由于包括冒险家和登山者在内迄今为止从未有人从圣山顶峰返回，所以我们无从知道这个仪式的真实性。”
记录的文字到这里就结束了。
哈利三人面面相觑。“可你刚刚才跟纽特提到冈仁波齐上的神奇动物，所以说，那个在山顶上的湿婆神和这个祭祀……”
“啊，没错了，这应该是婆罗门种姓数百上千年来维持的一个骗局，”布兰迪说，“帕德玛也是偷看到了家族古老的典籍才确认了这一点——那上面当然不可能有湿婆，也不会有任何的幸存者。被送上去的孩子只会是死路一条。”
“因为冈仁波齐的山顶上，是一个而真正意义上的毁灭之神，一个有九个脑袋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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