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挑明
神力与魔力，在古方的见证下，大地母神与阿卡丽用各自的力量在眼前卖身契上签订下了自己的真名。
“呼”
古方拾起简约却又极为严密的卖身契，吹了口气，旨在吹干上面的墨迹。
“这是第一步了，魔王，你体内还有十一个魔王契约，除了最强的那个我没办法解决，其他的都可以成为像你教母一样的助力。”
如此说着，但古方却没趁现在把这件事办完，自然不是体内力量耗费过多，虽然大地母神贵为主神，但却没费他多少力气，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一方面魔神们在战斗方面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另一方面当下的局面并不适合做这件事，而且，有人找上门来了。
阿卡丽先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等眼前这些事处理完就不得不再次麻烦你了，而且，你也先忙自己的事情吧。”
阿卡丽对着瞬间出现在房间内的瘟疫报以笑容，对于古方家的孩子，她一向是用最温和的态度来对待，就古方一怒之下前往地狱把苦难之神揪出来给自家孩子当食材的举动，就足够她在她们上面花费时间和情感。
虽然有交易在，但对于莫名会帮自己的毁灭之神，阿卡丽不会选择信任，尤其是他还当着她的面把她的父亲硬生生召唤到了神国……神明于她而言不值得信仰。
而如果跟古方家的孩子们培养好感情，自然能得到古方全心全意的帮助，就算没做到这种程度，她也不会跟她们交恶，苦难之神的音容笑貌犹在嘴边，不，是眼前，她丝毫不会意外，他会因为她们而撕毁契约，甚至是直面毁灭之神。
瘟疫看了眼魔王，随后不再过多理会，她只是看着古方，眼中的意图很明显——跟我出去，我有事情找你。
“嗯。”古方点头，然后走向不远处的瘟疫。
瘟疫转身往外走去，古方也继续跟上。
“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待周围没人后，古方询问道。
瘟疫脚步停下，转过身来，脸上有着纠结，似乎在想要不要问。
瘟疫这个样子很不对劲，古方皱起眉头来，她是什么样子，他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就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平常有什么问题会直接询问，而不会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决。
“黑白画境！”
古方张开黑白画境，眼中的景象一瞬间全部静默，时间不再流动，空间不再移动，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下来。
“现在说吧。”古方开口道：“你应该是有比较重要且不想被主神听到的问题吧？”
瘟疫点了点头，眼中的犹豫被坚定所取代：“我们快要离开了吧。”
“不是还有三个月的时间离开这颗星球吗？”
“我说的‘我们’不包括你！”
“嗯……你是怎么察觉的？我没感觉自己露出马脚，平常的态度也没多大变化。”
瘟疫抓了抓头发，咬着牙，嘴角扯动。
“我就知道……我们的身体都出现了变化，连主神都没察觉，就只能跟你有关了。”
“这代表不了什么。”
看着瘟疫急躁的模样，古方伸手想要抚慰，但被打开。
“我们的身体留在了怪物猎人世界，是不是……这难道还代表不了什么？我们只是一股意念，一道精神或者……是一段记忆！”
说着，瘟疫背后一只巨大的毁灭之兽出现，它不断地重复腐烂与新生的状态，身上的气势也越发厚重，越发危险。
“是。”古方承认了，“你们只是一段记忆，你们的身体是我的力量构造而出的，我们将在这个世界的旅程结束后分离，你们将与我完全割断关系，而我会面对它们。”
“带上我！”瘟疫抓住古方的手臂，双眼睁大，脸紧挨着古方的脸，“我可以帮你，她们太弱了，帮不到你，反而会拖累你，但是我不会，你瞧，我都容纳你新的力量并衍生属于自己的力量了，别丢下我，古方！”
古方摇了摇头，将因为愤怒而浑身颤抖的瘟疫抱在怀里：“你们从来不是我的负担，无论多强多弱，你们对我来说都是最宝贵的，所以，我才不想让你们和我一样无意义的死去，生命还很美好，我没了希望，但你们还有。”
“你没有，我为什么还要有……我们逃吧，能骗过主神，我们一定能逃掉吧，不管以后是流浪，还是东躲西藏，我们一起，好不好？”
“不，我有力量的时候以经晚了，我已经签下三份契约，不面对绝对会死，而面对却会让它们付出哪怕一丁点的代价。”
“啊啊啊！！！！”
瘟疫的威势轰然爆发，背后的毁灭之兽虚影仰天咆哮。
古方只得紧抱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没有谁在某个人的生命中不可取代，我当前最宝贵的是你们，而你们的未来绝对不再只有我，时间总会让人放下……我回答了你的问题。”
“但是，这不是答案，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瘟疫体内散发的威势消失，背后的怪物虚影消散开来。
她不再挣扎了，这结局改变不了了。
“或许是好事，你不再会是我的附庸，你将完整，安和白没必要在因为我陷入危险，而且也不会因为我想起曾经不堪的回忆，樱是个好女孩儿，而我除了被人施舍的力量，其他一切都没……你们会有一个开心的结局，而我也没遗憾了。”
一声叹息，古方眼中的世界重构再造，以往还留有世界温和以为的微风和海浪全数转化为黑白画刀。
……
“处理好了吗？”阿卡丽询问眼前深情和气质依旧的古方，“我看她生着气来的，不要紧吧。”
“没事的，话都说开了，没误会了，一切就都好了。”
古方笑了笑，指了指阿卡丽身旁的大地母神。
“她怎么还在这儿？没有回归神国吗？”
阿卡丽微微一笑：“教母好久没来照顾过我，所以心里很愧疚，打算留下来多陪我一段时间，顺便帮我规整一下大地母神神系的资料。”
“哦，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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